仉星航瞬间醒了,干涩苍白的唇扬起笑,看向阮芳雨,目光柔昵,好似要把人溺死其中。
三十六计中有欲擒故纵,一昧迎合顺从时间久了确实会让人索然,阮芳雨的嘴硬心软恰好抓住他最上瘾的点,让人欲罢不能。
而这种欲罢不能,在对方一次次强壮坚强下也不复当初。
“哥。”仉星航从桌下越界,握住阮芳雨的手捏了捏。阮芳雨抽手,动作不敢太大没抽出。
仉星航见人还在生气,并不搭理自己,轻着声哄。“哥,我错了,我以后听你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行吗?”
阮芳雨早就对鳄鱼的眼泪不为所动。
“哥,我送你花还喜欢吗?”
“我特意去郊外南山给你摘回来的,捧在手心,拿了一路。”
“哥……”仉星航尾音带着病态慵懒,掌心滚烫,在春光里,上课无人注意之际,小声说着情话。“别丢了我行吗?”
“我爱你。”
阮芳雨知道他惯用这些伎俩,但在听到‘别丢了我’几个字时还是控制不住的心软。讲台上万晓倩一而再再而三投来目光,他终于惜字如金给了四个字。
“松手,吃药。”
。
万晓倩将一二节连堂,大清早的就训练写作文。黄洋惶惶翻出自己的《议论文万能模板》临时抱佛脚看。
学生写作文一般分为三种,感性的或者理性又或者两者都有。一班虽然属于理科班,但在双方各有代表,比如课代表黄雷跃就是感性派,语言细腻,情节流畅。而阮芳雨属于理性派,条理清楚,逻辑清晰,一字一句紧扣论点。这两人每次作文都能选成标准范文。但上市级期刊困难,万晓倩一直遗憾,一中没有两者皆备的好苗子
——直到仉星航出现。
她拎起上周末作业的卷子自上而下往前递。
“仉星航,念念你上周的作文。”上周末作业的卷子留了作文,尽管只是八百字,但仉星航通篇无一败笔,堪称典范。
仉星航正听话低头吃药,闻声将盛水的杯子塞进桌堂,口里含的药也在抬头间吞进去,擦了擦唇角水渍。不慌不忙上前来把卷子领了。万晓倩只是瞥了他,没在这时候强调上课不能喝水的纪律。
仉星航往讲台旁边挪了两步,因着病气,姿势放松又懒,十指握住卷子两端,低头开始念。
“新春伊始,万望汝安……”
。
仉星航的位置靠后,平常班里的omega想看他,要不借着跟后桌聊天的机会偷偷瞥一眼,要不下课绕道小储物间,每每都要装作不经意打量,还不敢看太久,怕其他同学发现了调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