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芳语用涣散的瞳孔看他,脸上漂亮的表皮下透着不服输的倔强,就像重逢时在储物间打架时那样,他就是敢直视任何时候的仉星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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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巷弄,老旧的路灯,仉星航垂下眼,将屏幕上的字一字不差念完。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已经有男朋友,打扰了。”
阮芳语如愿以偿听了真人朗读,像是做英语听力一样,凝神静气把话听完,然后用查完岗的领导范儿,讷讷点下头,以“哦”做了个总结。
仉星航笑了下,和他对视的目光一松,有瞬间堪称温柔怜爱的神色,拽着他胳膊的手伸到腰间,自后环住,把站不稳的人紧紧搂在怀里。
他知道阮芳雨看不见,但还是将手机端在面前,在他注视中点进微信名片利落把好友删除。
这还没完,紧接他点开好友列表,从a到z挨个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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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用收款码是真的,微信和支付宝对他来说是一样的付钱工具。仉星航缺乏维持关系的基本社交能力,从不主动联系谁,朋友圈唯一动态是前年站在楼顶上拍的星空。
翻来覆去的生活和如影随形的流言让他的好友加了又删,删了又加……兜兜转转后,彼此成为了躺在列表里的“尸体”,再不联系。
但从小经历养成的性格使仉星航不会去主动删谁,就像他高烧时还会配合敷衍老校医。
有人微信找他,他就随意回句,即便不知道这人是谁,也不知道自己回的是什么。
今天这些人也是这样,他完全处于本能和下意识去“敷衍”,他十分清楚这些“一时兴起”持续不了多久,今日的喋喋追求转头就成了明日列表里沉静的“尸体”。
但他还是给这些尸体预备役说了——自己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他叫阮芳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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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芳雨看着仉星航指尖来来回回重复着一个动作,指尖敲击屏幕发出细微哒哒。
他背贴仉星航胸口,注意力在敲击声中被一声声清晰的心跳锵动吸引,一声是他的,一声是仉星航的,两声律动和在一起,阮芳雨惊奇发现,他们的心跳刚好合拍。
仉星航把好友列表清空,最后只剩下一个置顶的“淅沥沥。”
“哥。”他抱着阮芳雨,借高度埋下头,隔着湿透的上衣,珍视又贪婪吻住阮芳雨后颈腺体。
阮芳雨今晚的表现他很高兴。
生活的磨砺让这人早早成熟,事事要强又要脸,平日里他用骄傲铸了一个密不透风的壳,把自己装在里边,别人进不去,他也不出来,只有喝醉时会敞开条缝,短暂喘口气。
仉星航想,以阮芳雨的性格,从小到大都不会去要求别人什么,今夜表现出了对自己的占有,像是孩子气。人只有在最亲近人身边才会表现出孩子气。
他满足于对方的撒娇式驯服。
仉星航深深吸了口气,将omega绿茶味儿的信息素连同那股不正常的欲望和燥气一起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