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碰我,我要我哥!我要阮芳雨!”仉星航红着眼嘶吼。
他临近崩溃边缘,额头上青筋都起来了。
仉南星蹙眉,对闻声过来提醒的小护士抬手止住,在他偏执和暴戾中上前强硬的一把将人抱住,仉星航剧烈挣扎,仉南星的腕骨因拉拽咔嚓作响,他不管,只是紧紧抱着。
“我知道你恨我,你恨我妈,恨父亲!星航,你恨吧,你本来就只是一个孩子。”
就算是幼儿园的小朋友被抢了糖果都知道去抢回来,可他们在日复一日间硬生生扼杀了仉星航的天性。一个孩子,在欺凌下冠冕堂皇的佯装了这么多年温顺与大度。
仉夫人施暴、仉怀安漠不关心,他也在其中,他没能在仉星航遍体鳞伤时递过双手,给他一个温暖的拥抱。告诉他:有哥哥在,别怕。
“我们会得到报应的。”仉南星说:“你不要为了这些不值当的人搭上自己,你有未来,阮阮肯定没事,他在等你。”
刚才的憎恨只是迁怒,仉星航从小得到的善意不多,可他都记着。
他在仉南星柔声的安抚中逐渐放弃挣扎,只剩无助又悲痛地哭。
“我什么都没有,我只有他了。”
仉星航在得不到那个家容纳后一直尽量规避。尤其是阮芳雨将他从地下室接走以后,他对如今一切都相当满足,连脾气都收敛,因为不想打破这份来之不易的宁静。
他不要仉家的利益与荣光。仉夫人让他从楼梯节节滚下,得了一身伤。他没有片刻想要报复回去。
他流浪了十八年,好不容易有个家。
但是现在——
“南星哥哥。”他在仉南星的拉扯中无力跪在地上,所有的骄傲和尊严皆被悲痛碾碎,他哭着说:“我把爷爷的遗产还给你们,你们把我的阮阮还给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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仉南星眼眶发热,无力闭上眼睛,他感觉自己脑子里有数十只手在撕扯,撕心裂肺的疼。
“好。”仉南星拧紧眉头把仉星航从地上拉起。
“你起来。”
他照顾仉星航在门口等待的长椅上坐下,转身时将发抖的手挡在身前,把走廊窗户打开,让空气流通。
仉南星压抑着吸了口气,再转过身就换了笑脸,摸了摸仉星航头顶。
“你就在这里等阮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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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尽头谭曜州匆匆而来,仉南星与他对视,两人交换了下目光,谭曜州压着声说:“在旧宅。”
仉南星点头。
“看好我弟弟。”他朝紧闭的手术室大门看了眼,顿了下,才艰难说:“无论发生什么,别让他离开。”如果阮芳雨真的出了什么问题,仉星航的会当场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