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也没什么办法。”他抬起头,双眼弯着,明亮有光。
“人这辈子总会遇到各式各样的意外。阿嬷刚看不见那会儿,我感觉天都塌了,但还不是一点点适应下来,现在过得很好。人只要还活着,就有很多条路可以走。”即便当不了救死扶伤的医生,他还可以做别的。
阮芳雨心软,他知道仉星航和仉南星都是极好极善良的人,假使他因为伤痛露出悲态,他们就会将所有责任归咎到自己身上。
所以他逼着自己释怀,逼着自己看开,逼着自己坚强,内心在自我不断开导下,他就似乎真的想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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仉南星听着他解释劝慰,低下头,悲哀的扯了扯唇角,“我是有多么不中用,居然需要你反过来开导我。”
一个人若是拥有与自身年纪不符的成熟和理智,大多是拿经历磨出来的。
阮芳雨是糟过多少罪,连神经受损无法恢复这种事情都能说的云淡风轻。
因为举步维艰,所以连悲伤都是矫情?
“也不是开导。”阮芳雨说:“你是一个好哥哥,真的。”他仰着头靠在枕头上,看着上方雪白天花板。
“星航虽然事事不尽人意,但能有你做哥哥是最大的幸事。”
仉星航是在遇到他后才有的改变,但是先前,一直都是仉南星捂着他心中那仅存的热意,尽管双方都没有察觉。
仉南星看着他,看着他和缓的眉目和明亮的眼。
“我和星航有你,才是最大的幸事。”
阮芳雨偏过头,仉南星探身把手掌搭在他头顶上摸了摸,由衷心疼这个懂事的孩子。
“你也是我弟弟,从你开口叫我哥的那天起,你就是我亲弟弟。以后但凡你能要出口的,哥都给你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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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阮芳雨睡了个午觉,黄洋和黄雷跃还有几个平时玩的好的就又又又又来了。
黄洋俨然把这里当自己家,一放学就跑来,美名其曰给阮芳雨解闷,实际为了逃避晚课。一个月的补课时间早就结束,家长们又给报了辅导班,朝阳就这么大点,等他们垂头丧气去了后发现,半个班都是“兄弟”。
辅导班放学回家还有晚课,夏日焦热,蝉聒声燥,傍晚的地面都烘人,街上待不住,一群人恬不知耻到阮芳雨这里来蹭空调。
今天打牌、明天开黑,还点麻辣干锅开小灶,阮芳雨闻着味道又不能吃,恨不得把这一群人淹死在葡萄糖针剂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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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跃哥跃哥,上路上路!”黄洋口里叼着棒棒糖,一只脚从拖鞋里拿出来踩在沙发上,紧张地要蹦起来。
“三个残血!草里草里!哎!你是瞎了吗?”他放下手机等待复活,还十分没有游戏品的指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