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奢求的却并不多,只是旁人唾手可得的平静而已。为什么都不能拥有?
仉南星背对着谭曜州,声音很轻,呐呐地问:“什么样的父母才会这样折磨自己孩子,连一点微小的幸福都吝啬不给?”
“日复一日经历着痛苦,不管不顾盲目的活下去,有什么意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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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半夜时阮芳雨醒了,是被门口压低嗓音的说话声吵醒的。仉星航的声音疾疾,掩着嘶吼的怒气,几乎要上去掐死阮清芳。
“滚,你给我滚,你有什么资格见他?!”
他嗓子哑着,眼睛充血,对走廊尽头来迟的仉南星无声咆哮。
“仉南星,你不是说她出不来,你不是答应我要管好你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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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来跟你吵架的。”阮清芳身上破裙子已经换了下来,换成医院里蓝白的病号服,看起来还算理智,在仉南星前来拉她时侧身躲开,抹了把头发让面容干净一点。
“我要见芳雨。”
曾经被他骂没有教养的孩子,兜兜转转成了她亲儿子,名字也变成亲昵的“芳雨”。
多么讽刺。
“你没有资格见他。”仉星航挡在病房门前,冷冷说:“赶紧滚!别逼我对你动手。”
他不知道这个疯女人又想干什么,恨的牙痒痒甚至想把人活剐。阮清芳害了阮芳雨,又牵扯在阿嬷的死里。
仉星航这么多年来性格不稳定,但偏执和睚眦必报根深蒂固。
他知道仉南星的病,知道仉南星夹在其中不能言说的为难与困窘。他依旧无法共情,但他知道在此形势下自己应该短暂做一个“懂事”的弟弟,在这兵荒马乱之际减少偏执的个人情绪。
阮清芳昂头直视仉星航,带着逼视意味,“他是我儿子,我比你都有资格。”
仉星航一怔,脸上肌肉扭曲了瞬。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哥——”他的音量骤升,猝然止住话音,机警朝病房看了眼,一把拎住阮清芳手臂往外走廊外拖。
“他不是你儿子,他是孤儿,没有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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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阮芳雨的身世,仉星航有过准备。他聪明,所以在察觉到阮芳雨和仉南星相像时心中就有过这方面猜测。
他从小就长在这样的环境中,对于阶层中人们弥乱的性格深深了解,无论Alpha还是Omega有个把私生子在正常不过。
但像阮芳雨这么好的人,这些人根本不配做他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