仉星航本就半蹲着,赶在倒地前单手撑住,他仰起头,任由阮芳雨啃嗦。
“星航……”不知过了多久,阮芳雨坐在他半撑起的腿上,环抱脖子低低说:“做点什么吧。”
“你可以对我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
仉星航眼睛张了张,他的两手摁着阮芳雨的胯骨,有那么片刻想要把他推开。
他似乎知道这一切的来由。短短几天时间,阮芳雨经历了亲人离世与信念颠覆,他从小到大所期盼的,依赖的全都都毁了,人在万念俱灰下就会做一些与平常行为相悖的事情,不管不顾的发疯放纵,以寻求心理纾解……
仉南星这样,曾经的他也是这样。
“我什么都不想做。”仉星航屈起腿,将他紧紧抱在怀里。
“哥,我什么都不想对你做。”
阮芳雨低垂着眼,手顺着后背从身侧滑下去拉他睡裤腰带。
“我只想跟你在一起,我想让你依赖我。”仉星航抓住他的手。
“我喜欢你,我希望你能好起来,你能像以前那样开心。”
“可是星航。”阮芳雨极轻极轻笑了,眼泪充盈眼眶,瞬间滑落。
“阿嬷死了,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你还有我,我会给你一个好的将来。”
阮芳雨摇头,他捂着脸,压抑多日后又再次哭了起来。
他知道自己应该从这一切里走出来,前边还有路,就如同当初他劝仉南星那样,
人只要还活着,就有许多路可走。
可是现在他累了,他连迈出一步的力气都没有,如果上天要让他活着来遭罪,为什么不在当初他被丢弃的那晚就下场大雪把他冻死呢?
“哥,你还有我。”仉星航抱着他,一下一下为他顺背。阮芳雨在他怀中,由小声啜泣渐渐变成失声痛哭。
“星航,我想阿嬷了,我真的好想她,我想她了。”
“我知道。”
.
阮芳雨是哭着在仉星航怀里睡着的,仉星航把他抱回卧室,盖好被子又调高空调温度,坐在床前借由窗外投进的光静静看着。
他远没有表现出的这么坚定,不然生理反应也不会到现在都没有消下去,腺体还在发疼,被引诱起的不适感足够他难受半宿。
可他不能答应阮芳雨放纵,悲伤可以用痛哭释放,并不需要如此极端,事后后悔。
仉星航一直以为自己是疯了没得治,跟阮芳雨在一起不过是谨小慎微压抑着内心可憎的情绪,稍一牵动,他就压抑不住偏执的欲望。
可当他看到阮芳雨痛失一切崩溃后,他突然觉着自己能够好好生活,像个正常人,照顾他。
只要想着他出事后阮芳雨会失去依赖,眼前所有的一切都不算什么,内心欲望的毒也有解药。
.
阮芳雨第二天醒来时眼皮是肿的,仉星航不在房间。他穿着拖鞋出去找人,刚下到一楼,就闻到客厅里飘着的烧焦鸡蛋味,紧接着是开放厨房里传出的滋啦油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