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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锁孔发出吧嗒声响,阮芳雨进门下意识摸灯,可熟悉的客厅里不是一片漆黑,暖黄色烛光驱散黑暗,静匿又温情。

    茶几上放了一个四层的大蛋糕,这绝对是阮芳雨见过最大的蛋糕……蜡烛火焰闪烁漂亮的十字光。

    仉南星手里拿着打火机正从顶端收回手。谭曜州站在他对面,虚虚护着。

    听到开门声,两个人都转过头来。

    “阮阮。”仉南星的整张脸都映在明亮的烛光中,笑着对他说:“十九岁了,生日快乐。”

    阮芳雨被眼前的景色弄的呆住了。

    仉星航从身后跟上来,手搭在怔愣的阮芳雨腰上往前推了推,轻轻说:“哥,生日快乐。”

    “这是我陪你过的第一个生日。”正月初十,他一直都记着呢。

    .

    阮芳雨瞪大眼睛,停滞了半晌才走进门,依旧满脸错愕。

    提前录取考试在即,作业骤增,这些天他忙的满脑子只有函数、电场,电荷转移……

    竟然忘了,今天是他的生日。

    “站着干什么。”仉南星见他拘谨又踌躇,伸手把他拉到蛋糕前。

    蜡烛燃烧带着热度,光很亮,照着阮芳雨眼里的光颤动,鼻翼翕张。

    仉南星揉了揉他后脑说:“今天过生日,可不兴哭。”

    生辰一年一次,是开心吉利的,哭泣会触霉头。阮芳雨知道,他不能哭也不该哭。

    阿嬷死后,他再没流过眼泪。

    哭泣改变不了什么,内心孤勇也会随泪水一起流出,宣告自己的胆小怯懦。

    可是……

    阮芳雨扭头,一下撞进了仉南星怀里,搂着仉南星腰,把脸深深埋了进去。

    可是,有一种哭叫喜极而泣。

    阿嬷死后,他没再感觉到多少亲情,仉星航是爱人,仉南星对他好,可毕竟隔了十八年,

    直到此刻他才在填满房间的烛光中感受到,他何其有幸,能有这些人在山边。

    .

    仉南星和谭曜州是在出差途中赶回来的,第二天还有早会要开,庆祝完生日送完礼物后就走了——他们风尘仆仆赶来,陪他吃了块蛋糕,又披星戴月的回去。

    仉星航进了浴室洗澡,阮芳雨坐在沙发上,捧着这些人的好,不知该怎么安放,或许是夜深了,脑子尤其不清醒,他恍惚有种做美梦的错觉。

    小的时候,有一次他白天跟人打架,脑袋上肿了大包,心有所思,晚上睡觉梦到妈妈出现在眼前,抚摸他的额头,怜惜地问“疼不疼?”

    他爸爸领着他手,找到那个孩子家里要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