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溏甚至有种预感,一种很有可能会真的发生的预感,那就是再过不久就会亲耳听到秦韩说:我要结婚了。
一曲结束,倪舒蔓提着裙摆向在场的宾客行礼,然后就被秦韩带着退了场。
叶溏的视线一直跟着他们,看到倪舒蔓靠在桌旁吃蛋糕,秦韩把倪舒蔓粘在嘴边的奶油擦掉,两个人又甜又腻,把周围宾客们的目光都给吸引走了。
叶溏觉得心脏一抽一抽地疼,眼眶也热热的,再不离开这里的话,失态的样子就又被别人看到了。
叶溏只好低下头小声地说:“范总,我想去一下洗手间。”
“我带你过去。”
“不用了,我自己去找……”
叶溏在人群里撞来撞去,好不容易向侍应生问了洗手间的位置,赶忙逃也似的跑走。
走廊里终于安静多了,外头大厅里的舞曲声又再次响起,叶溏一边满脑子想着刚才秦韩和倪舒蔓跳舞的画面,一边拧开水龙头捧了一把水洒在脸上。
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叶溏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变成这副样子的,眼睛红得不成样,就好像在不知不觉间就已经哭过了一次。
叶溏捂着眼睛,觉得这样的自己太难看了,明明只要搬出去,只要离秦韩远一点,就不至于搞得这么狼狈了。
在洗手间里待了半个多小时,叶溏才拖着沉重的步子从里面出来,他想去问问范俊旭能不能先回去,他实在是有点撑不下去了。
叶溏走出卫生间,却看见旁边站了一个人。
叶溏不敢把头抬起来,对方却朝他走了过来,什么都没说,只是用一只大手托着他的后脑勺,然后将他整个人带进怀里。
人往往在最脆弱的时候,即使表面上装得很坚强或是完全无所谓,可是一旦有人给你一个胸膛,就一定会在那一瞬间把自己的脆弱全部暴露出来。
就像现在,叶溏都不知道眼前站的人是谁,可他就是想好好哭一场。
范俊旭轻轻拍着叶溏的后背,就像在给一个哭急了的孩子顺气,仍由叶溏哭得把他胸前一大片的衣服都给浸湿了,也只是让他哭,不去打扰。
一开始他以为叶溏看的是倪舒蔓,后来才知道应该是秦韩。
毕竟一个人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尤其是在旁观者看来,有时候表达的意思其实比亲口说出来都还要明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