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我跟你爷爷以前关系很好,他要还在,我也不至于这么孤单,那时候一块儿的人也走得差不多了。”赵不群叹了口气。
岳天河理解。
赵不群的一对儿女都在沿海安了家,只有过年才回来,本来是打算把他也接过去享福,但老爷子说不习惯,何况这边还有个职位在。
所以他就当赵不群是忽然想起陈年旧事,关心关心老友的孙子,也聊聊天解闷,其他几家熟悉的小辈偶尔也会被他叫过来。
反正自从他接手东岳后每年都会有个几次,但都是赵不群找他,他从没主动过。毕竟身份行业有牵扯,也许不会有人在意,但岳天河不想落人口舌。
“那会儿日子是辛苦了点,但兄弟几个在一起高兴啊……”赵不群喝了两口酒,话也多了起来:“老岳走得太突然了,唉……”
“……”岳天河也陪着他喝了两口,是药酒,味儿比较冲。
“他临走前让我帮他照看着东岳,不过你爸不想麻烦别人,”说到这赵不群笑了笑:“你们老岳家的人,个顶个的犟。”
赵不群叹了口气,没往下说了,岳天河知道,他爸也走得突然,再往下就更没什么好话了。
“嗯,我爸说过,我们家的人都轴得很。”
“所以这些年我也没帮上东岳什么,”赵不群听起来有些感慨:“你大了,大家也越来越生分了。”
岳天河沉默不语。
“说句你可能不想听的,东岳如今发展得不太好,我一直都很愧疚。”
岳天河无声叹了口气,举起酒杯跟他碰了下,一饮而尽:“没有的事,您别往心里去。”
赵不群又给自己倒了一小杯酒:“今天叫你来,除了唠唠嗑,看看你……”
岳天河及时截住酒瓶:“差不多就行了,喝多了伤身。”
“反正都是一把老骨头了,”赵不群笑着放下酒瓶,端起小酒杯呷了口:“我呢,是想在退休前再帮衬一把。”
岳天河抬头看他,心里有了预感。
“你提交的申请书,我看了,”赵不群的语气也严肃起来:“其实提交的人很多,现在政策好了,氛围也有了,自然竞争也大,这个你应该比我了解。”
“嗯,我知道。”
“这次批示范试验区,3个名额,前两个基本上已经确定了,还剩下这个,你肯定也听了风声,要求没那么严格。”
“是,齐渊跟我说了。”
“其实看着东岳走到今天,我心里也不好受,卸任之前,就为东岳做点什么吧。”
“您……”岳天河心情复杂,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