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吧,我妈家祖传秘方,”乔鹤生笑着:“董昇老让我给他带。”
“嗯……”岳天河四下逛着,有的商户确实是在准备收摊了,这几天天气都不错,五点过的夕阳从街口照进来,金澄澄的,很漂亮,看着就温暖。
乔鹤生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也笑着:“今天……开心吗?”
“嗯,”岳天河点头,跟他并肩慢慢走:“我已经很久没有在过年这天这么高兴了……谢谢。”
“谢我做什么,咱俩什么关系。”乔鹤生失笑。
岳天河望向某条光带,眯了下眼:“……不止是你,还有叔叔阿姨。”
“他们就更用不着谢了……”乔鹤生拉住他手腕,轻轻捏了捏:“没感觉到吗,他们很喜欢你,以后啊……你跟我一样,都是他们儿子。”
岳天河顿了顿,转头看他,笑容的弧度很浅,但看起来很轻松。
自从父亲去世后,岳天河每年的春节都是一个人在老家过的。
说是老家,其实也就是母亲出嫁前住过的房子,记忆里的母亲是典型的江南碧玉,老房子是重重巷道里的偏僻一隅,光线很暗,这个季节也阴冷,常常让他身上的旧伤隐隐作痛。
他会在那里待几天,简单打扫打扫,再去墓前看看。合家团圆的大年夜,他对着的是几张旧照片。
总之,应该是挺冷清的。
而今年完全不同——
“来,天河,尝尝这个,”乔母热情地把小吃盘放到茶几上:“我们家都是中午吃年饭,晚上就随便吃点看春晚了。”
“啊,谢谢阿姨。”岳天河往旁边挪了点,给她让了个位置。
四个人,并排坐在长沙发上,有说有笑地看春晚。
其乐融融。
岳天河坐在乔母和乔鹤生中间,一瞬间还有点恍惚,自母亲去世后直到今天,这是他从没想过的和乐场面。
“对了,天河,”乔母轻轻喊他,顺势递了个红包过来:“来,新年快乐,压岁钱。”
“啊?”岳天河愣了下,看了看乔母,又看了看那红包,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也没动。
乔母保持着这个动作,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只是笑着,没催。
乔鹤生凑过来,表情有些夸张:“不是吧妈,我都多少年没收过的红包了,没我的份儿啊?”
乔母扫他一眼,毫不客气道:“你怎么没有了,每年不是给你转了钱吗?待会儿让你爸给你转。”
“那不一样啊,没有仪式感啊……”
乔母不理他,笑着朝岳天河眨了眨眼:“没事,也不多,就是叔叔阿姨的一点心意,过年图个吉利。”
“我……”乔鹤生轻轻拍了拍他肩膀,岳天河犹豫了下,伸手接过:“那就谢谢叔叔阿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