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伽南的精神状态很差,安沐和言言没有血缘关系,那孩子至今都还在冰冷的太平间里躺着。
……
安沐开着车,带着凌彻到了第一医院。
七拐八拐的进了一栋有些特殊的楼,凌彻见周围没什么人,不像普通病房,停下了脚步,不耐烦:“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
安沐没有说话,只是回头看了他一眼,继续往前走。
凌彻无奈,快步跟上。
又走了十来分钟,凌彻终于看到了穿着白大褂的医院工作人员。
安沐上前,把一份文件交给了对方,对方让安沐签了什么字,然后就打开了前面的一道门。
越往前走,凌彻就觉得空气里的寒意似乎越来越深。
刺骨的凉意让他背脊都跟着一起发寒。
终于,安沐停了下来。
凌彻抬头看过去,门牌上,清清楚楚三个字——太平间。
凌彻怔住:“你什么意思?”他带自己来这里做什么。
安沐面无表情:“我忘记告诉你了,言言在两天前的晚上已经去世了。”
凌彻整个身体陡然僵住。
安沐顿了几秒,重新开口,逐字逐句,分外清晰:“因为没有等到合适的骨髓。”
他没有去看凌彻有什么反应,而是走上前,敲了敲门,随机打开门走了进去。
最外面的一间房是工作间。
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大爷正低头看报纸,见到安沐进来,立刻问:“做什么的?”
安沐:“前两天送来的一个孩子。”
老大爷立刻露出惋惜的表情:“是那个白血病去世的小孩吧,我记得我记得……你们是家属?”
安沐:“嗯。”
大爷:“作孽,怎么那么晚才来啊,小孩一个人在这里,也太可怜了……”
大爷站起身,从抽屉里拿出一把钥匙,然后往里面走。
安沐回头,凌彻还站在门口,脸色苍白,双目已然猩红。
“走吧,你不是急着见言言吗?”安沐的声音带着浓浓的讽刺。
凌彻往前走了一步,他的双腿有些软,几乎是踉跄。
眼前也是一阵发黑。
言言……不在了。
怎么会。
怎么可能……
言言是他的第一个孩子。
那时候他刚刚成为父亲,初为人父的喜悦和忙乱,几乎把他的人生塞的满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