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世华和牧野重新坐在车上,两人都默不做声好一阵子,直到牧野忽然笑了起来:「你说,这大小姐是不是傻?」
「黄嘉和傻一点关係都没有。」世华掏出藏在袖口的录音器,播放出来全是杂音:「让我们把录音交出去只是表态,她那屋子,有音频干扰的器材,录下也只能这样。」
「去掉杂音或许还能用?」牧野皱眉。
「别想了,牧野,这事我接了。」世华说:「我早就说过,怎么可能好事都集中在少数人身上?果然是有黑箱作业。」
「换根基啥的,你不觉得太扯了吗?高人?朱效天有这个本事怎么会横死?应该不老不死才对。」
「他们含着金钥匙出生,花钱买最好的学位、官位,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也可以花钱买个无罪,如果还能花钱买天份,我们还剩下什么?」世华说:「美好生活这块大饼,本以为努力点,可以分点世界的饼碎,但如果注定什么都没有呢?寒门出贵子是给人一个盼头,寒门还算有门,我们这些没门的,出生就被当肥料了?」
「出柜?」牧野听着听着有点迷惑。
「你太辜负了你的气质。」世华的悲愤被牧野浇熄。
「你接,我就接。反正我已经在查朱效天,一箭双鵰,两家茶礼,双喜临门。」牧野笑:「我还是有看过书的。」
这晚过得漫长,牧野躺在床上时反而亢奋得睡不着,乾脆翻身起来,在床底下把收纳旧物的
箱子翻出来,找到一枚小小的玉鱼。
这是她进天香苑前唯一留下的东西,原本用红绳穿着当项鍊,线断了她就放在一边没管。
玉鱼在长大的手里显得更小了,玉的色泽也不好,牧野摩挲了一阵子,才慢慢睡去。
第二天牧野仍早早起床,买了九九最爱的早餐,准备好自己最甜美的笑容,打点好之后去进贡。
女佣开门她就看到九九已经在客厅喝咖啡了,牧野心想不好。
果然一隻拖鞋快狠准地朝她的脸飞来,还好她算是半个练家子,身手矫健避开,烧饼油条豆浆蛋糕都完好如初。
「九九姊~」
「滚!」
牧野把吃的都交到女佣手上,能屈能伸地往地下一躺,朝九九滚了过去。
九九忍住笑,一脚轻踹了她一下:「让你往外滚!」
「我错了,九姊~」牧野实实在在抱紧了九九大腿:「再也不敢了。」
九九拿下眼镜,看着死皮赖脸的牧野无能为力。
这女孩和她非亲非故,真要下手管教说实话九九还真不想操心劳累,但认识了这么久,多多少少也处出几分真感情,牧野嬉皮笑脸里的讨好她看得懂,因为这感情名不正言不顺,这孩子就姿态放得极低,耍疯卖痴逗自己开心。
「有话好好说。」九九拨开牧野缠在自己大腿的手:「三千院,舒服吗?」
牧野知道瞒不过:「舒服。」
「朱老闆法会我去了,花先生还问起你。」九九招手让女佣把吃的端上:「你那天没得罪人家吧?」
「没有。」牧野乖巧的很。
「花先生是朱老闆左右手,之后三千院这烂摊子我看就是他接了。」
「九姊,你老是嫌弃三千院是为什么?」
九九咬了一口烧饼,一圈口红印印在烧饼上:「我哪敢嫌弃,不要乱说。下次买蛋饼吧,烧饼吃腻了。咖啡豆倒是不错,可以继续。」
「朱效天九姊也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