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上愚面无表情的看了眼,麻木机械的朝医院的方向走去。
走进医院,他拿着手机在缴费处将卖家具袖扣和提前预支的工资一同存进了医疗卡内。
但这些还远远不够。
桥上愚静静地坐在医院冰凉的长椅上,两眼呆呆的目视着眼前空无一物的空气。
无法借贷,所以还有怎样来钱的方法?
绑架?
偷窃?
抢银行……?
陷入绝境,他绝望的抱住了脑袋,脑子里冒出的念头愈发的危险起来。
周围的病人来去匆匆,神色忙碌。
在鼻间令人刺鼻反胃的消毒水之下,桥上愚的脑子里慢慢的生出了一个最为稳妥、‘安全’、也是来钱比较多的办法。
——卖器官。
他已经走投无路。
虽然脑子里已经有了法子,但他没有能够联系的渠道。
或许医生能够知道?
桥上愚如此想着,于是在医院随便找到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试探的出声询问:“那个……医生,问问您,医院附近有没有能够进行器官交易的机构……?”
医生闻言,瞬间瞠目结舌的瞪大了双眼,然后警觉的看向他。
“器官交易是违法的!”
“你要做什么?可别做伤害自己身体的事情!”
说罢,掏出电话,便准备报警。
见状,桥上愚表情僵硬,只好不自然的撒谎道:“……我只是好奇的随便问问,您别误会。”
这是桥上愚第一次撒谎。
但他只能撒谎。
如果他不想进警察局的话。
“哦……”医生长舒了口气,“器官交易是违法的,不受法律的保护,你可千万别做这样的事情。”
桥上愚表情勉强的应了一声。
医生又再次叮嘱了两句之后,这才转身离去。
他站在原地,心下绝望。
现在是中午,艳阳高照,可桥上愚却冷的手指冰凉。
直到此刻,他终于了悟。
所谓的爱情,虚无缥缈,毫无意义,随时都能化作为空气飘散。
只有钱,才是永恒,才是永远赤.裸裸现实。
……
虽然卖袖扣家具和预支工资的那些钱,对于桥上愚来说,远远不够,但支撑母亲在ICU里一周的医疗费却是远远足够的。
四天后,桥上愚终于可以进入ICU探视。
终于可以进入ICU探视的这天,桥上愚早早地醒来,起身从地上铺的地铺里爬了起来,离开卧室前往浴室。
浴室内,他站在镜子前,认真仔细的洗漱。
洗漱完毕,他对着镜子,生硬的扯了扯嘴角,想要露出一个笑容。
他不想在母亲面前看着过于的丧气。
但无论他在镜子面前如何牵动嘴角,但笑容都无比的生硬与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