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页(2 / 2)

    他将一瓶碘伏放进医药箱,任由它一直敞着,抬手揉了揉额角。

    民宿外,罗索看着已经把自己送到门口却还没有打算回去的人,直接道: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不过先说好,能说的我会说,不能说的你问了我也不会说的。

    祝童:

    他突然就后悔送人出来了。

    连罗索都看出来他突然要送人的目的是什么,邵铭肯定也能看出来。

    可今天发生的事,问罗索肯定比问邵铭要容易。

    祝童也没拐弯抹角,顿了顿,说:今天找到奶茶店的那个人,真的是邵铭他继父?

    罗索默了半晌,嗯了一声。

    祝童轻轻蹙眉。

    当时虽然光线很暗,可他也勉强看清了那个人的脸,不说容貌怎么样,当时那人面部扭曲,狰狞可憎,从面相上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阿姨她当年,为什么会嫁给那个人的?

    就算是未婚有孕,以邵雨婕的条件,也不至于会选择一个这么不堪的人。

    罗索倒没想到他这么不客气,真的就问了。

    一般人心思被戳破之后难道不该意思性地掩饰一下吗?

    罗索顿了一会儿,想到今天看见的邱少平的样子,也皱了皱眉,我们看到的只是那个人十几年后的样子,谁知道他十几年前又是什么样子?

    祝童道:什么意思?

    罗索道:知人知面不知心。

    十几年前的邱少平,一个人经营着一家酒吧,在县城里混得很开。

    他当时还不到四十岁,长得也算人模狗样,城里找他说亲的人说是踏破门槛也不为过,他之所以一直没有结婚,有一个不能说原因。

    他不行。

    他在人前衣冠楚楚,道貌岸然,可俗话说得好,不在放荡中变坏,就在沉默中变态。

    邵雨婕是去酒吧应聘服务员的时候和邱少平认识的,那时候邱少平对她很好,在明知道她怀了别人的孩子的情况下依然愿意对她好,甚至提出要照顾她,要和她结婚。

    温柔陷阱总是难以抵御的,在邵雨婕被人抛弃,被家人放弃的时候,有一个救她出苦海的人说要照顾她,甚至主动坦白了他在生理上的缺陷。

    他坦诚又真挚,没用多久就让邵雨婕答应了和他交往,定下了婚期。

    然而美好的东西总是易碎的。

    结婚之后,邱少平就完全换了一副嘴脸,他善妒易怒,敏感多疑,连邵雨婕在酒吧里多和别人说一句话,他都觉得是对自己的背叛,是嫌弃他有缺陷,是不安分。

    一开始只是普通的打骂,渐渐地他像是发掘到了什么乐趣一样,开始变本加厉,变着花样地折磨邵雨婕,甚至是邵铭。

    罗索的小叔为了搜集证据带着邵雨婕去验伤的时候,她身上看不出有什么外伤,可精神已经被折磨得不成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