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页(2 / 2)

    但是他出来之后只是去奶茶店坐了坐,说过的话也构不成犯罪,所以他暂时只是被警局重点关注,没办法实施逮捕。

    邵铭沉默片刻,是吗?

    不过现在人受了重伤在医院,对你们应该没什么威胁,等他出院,警方也会尽力护你们周全的。

    警方办案总是中规中矩,可是医院里的那个人,从来不是中规中矩的。

    记忆中最深刻的,是女人惊恐的尖叫声,和自己被毛巾捂住脸,被水流阻碍呼吸的窒息感。

    或者是手脚被绑住,关节被反复卸掉,又反复被装回去的疼痛。

    偶尔会有一顿毒打,然后是长达几天的养伤禁闭。

    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反抗的?六岁还是七岁?不太记得了。

    小时候的反抗总是那么无力,小孩子任何外露的情绪,在大人面前都像是自己下一步计划的提醒,总能被人先一步并且很轻松地瓦解掉。

    求助的机会也很渺茫,大人总是不信小孩儿的话,信了的又不敢管。

    指望别人总是最不可取的,他就只能靠自己。

    十二岁他能把人送进去,十七岁也可以。

    他对电话里的人说了声好,仰头在床上躺倒。

    他没再出去房间,所以也不知道某个回房间的人又偷偷溜出来,摸黑钻进了客厅里。

    祝童还是不放心,守在客厅里,也方便第一时间了解房间里的人的动向。

    后半夜,窗外下起了雨,哗啦啦的,听起来雨势还不小,天气骤然转凉,祝童随手扯了条叠好的毛毯给自己盖上,裹暖和之后,就忍不住开始犯困。

    又看了眼一丝光都没有透出来房门,黑暗中他眼皮子开始打架,渐渐的身体歪倒,脑袋枕上沙发扶手的瞬间,人也跟着沉沉睡过去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邵铭打开客厅里的灯,在沙发上捡到一只睡熟了的小少爷。

    客厅里的灯光正对着沙发,忽然亮起,就算闭着眼睛也被晃了一下。

    但是祝童没醒。

    他昨晚睡太晚了,现在正是好眠的时候,微微蹙了下眉,把头一偏,避开刺目的灯光继续睡了。

    他似乎是怕冷,毛毯紧紧地裹在身上,浅绿色的毛毯,把自己裹得跟个蚕宝宝似的。

    邵铭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心情走过去的。

    他脚步放的很轻,心跳却很快。

    沙发上躺着的人,侧身枕着扶手,两条腿还垂在地上,以一种非常不舒服的姿势熟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