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青松肃声打断他道:从那些人把那些照片送到我面前的时候开始,就已经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了。
你年轻气盛,想凭自己的能力做成一件事,这没什么错,但我做事不喜欢拖泥带水,童童十几年被病痛折磨,没有一天过过轻松日子,我不希望他身体痊愈之后,还要被一些乱七八糟的人影响心情,你想做的事,你和江家做的交易,换一个人一样能做,我让你做的事,你也可以当成是一场交易,你如果不想让人觉得这是一种施舍,就想办法创造更大的价值,这就是我要你给我的保证。
邵铭:
程青松按了一下遥控器,房间里的灯光亮起,映出少年错愕不已的面孔。
这才有一个少年人该有的样子。
虽然不曾表现出来,但程青松很欣赏这个少年。
如果把刚刚发生的事当成一次谈判,祝童对他的特殊就是他最大的筹码。
但他却自己打翻了筹码,否认了他对祝童的价值。
作为一个十七岁的少年,他无疑是最优秀的,称之为天才也不为过。
但他依旧一字不提。
少年人的感情,是别人眼中最廉价也最不靠谱的筹码,却是邵铭拿出来的唯一筹码。
程青松说完起身。
邵铭下意识地跟着起身。
见他依旧愣怔,程青松没好气道:小小年纪这么迂腐。
邵铭原地顿了一瞬,忍不住笑了。
确实是他迂腐了。
他在意别人的看法不想和祝童有利益牵扯,却忽略了以他和祝童的关系,在别人眼中已经是一种利益牵扯了。
他心里通透,差点在老爷子面前原形毕露,低笑道:您教训得是。
程青松:
老爷子驻足看了看他,看到的却是他微红的眼眶,顿时心里复杂得紧。
一个两个都固执得很,什么时候能学会多依赖长辈一点?
程老爷子叹了一声,转身下楼。
楼下祝童早就等得急不可耐了,只是进度条突然涨了,所以他按捺住自己不往楼上冲,安分地等在客厅里。
看到人从楼上下来,祝童难掩激动地迎上去,还没来得及问,先看到了邵铭明显变红的眼眶。
邵铭哭了?
祝童心里微紧,转头看向外公,欲言又止。
程青松直接道:我没把他怎么样。
祝童:
他他还什么都没问呢。
他现在再问是不是不太好啊?
没怎么样人怎么眼睛红了?可是他也不想让外公觉得自己不信任他,一时间进退两难,不知道怎么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