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守在跟前尚且如此,他不在跟前的那些日月,这人又是如何度过的?
陆行舟这一病就病了好几天,烧了好久都没有退,郑骞叫来家庭医生,又是吃药,又是酒精擦浴,这才恢复了正常体温。
陆行舟本就及其消瘦,经不起折腾,这一病身上又没有几斤肉了,郑骞看着他的模样暗自里心急的不行,却又无可奈何,陆行舟现在的胃,连饭都吃不下,只能天天喝些白米粥。
郑骞天天看着陆行舟的样子,生怕把人憋出问题来,第一次“纡尊降贵”打电话给了叶嘉,求他来看看陆行舟,叶嘉自然是义不容辞,丢下手中的事就赶来了。
哪怕是郑骞把他请了过来,他看到郑骞也没有什么好脸色,气呼呼的撞开郑骞就进了卧室,郑骞自知理亏,也随便他怎么来了。
陆行舟见叶嘉来了,心里高兴,连晚上的粥都多喝了半碗,郑骞虽然不知道两人到底在谈论着什么,但见他高兴,郑骞心里也舒坦,只恨不得把叶嘉请到家里住下。
见叶嘉常来,陆行舟的状态也肉眼可见的变好,连气色都红润了许多。
这天,郑骞和往常一样,在家里陪着陆行舟,突然,手机响了,本以为是苏齐打来的电话,是工作上的汇报总结。
结果刚接通,电话那边就传来一阵嬉笑的声音,郑骞揉了揉太阳穴,一脸无奈,一听到这样的背景音,他就知道这是潘宇来的电话。
果然不出所料,潘宇已经喝得有些醉了,他上来就对着电话打了一个酒嗝,隔着一个手机,郑骞都嫌弃的不行,立马把手机拿得远远的。
“哥,出来喝酒啊,他们最近都回来了,想聚聚头呢。”潘宇一喝醉了就不认人,什么“哥哥”“弟弟”的一通乱叫。
郑骞知道他说的“他们”都是哪些人,无非是一些狐朋狗友们,其中不乏一些从小玩到大的哥们,也有从前和他一起喝酒的兄弟。
郑骞都快要忘记这群人了,乍一听潘宇提起,他还没反应过来,半天才回他一句:“不去!”
潘宇误解了他停顿的意思,以为郑骞害怕陆行舟误会,又知道他此刻定然陪着陆行舟。
他便故意放大了声音道:“哎呀郑骞,真的都是些正经人,我知道你的处境,肯定不会再劝你沾花捻草,你放心吧,赶紧来吃顿饭,兄弟们好好叙叙旧。”
陆行舟确实听到了,但潘宇猜错了一点,那就是陆行舟根本不会再因为郑骞患得患失了,他根本无所谓。
郑骞看了一眼陆行舟,陆行舟似是有感应,他抬眼看着郑骞,道:“去吧,我没事。”
郑骞这才犹豫着问道:“在哪?”
潘宇心中一喜:“老地方!”
郑骞终于有了这些天来的第一次娱乐活动,他叮嘱了陆行舟几句,然后离开了家门。
到了地方,桌子上已经坐满了人,只剩他一个人还没到,见他来了,都纷纷把酒杯举向了他:“来的这么迟,可得自罚三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