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在深林中穿行,眼前大雾弥漫,不见光亮,没有方向。
猝然一抹阳光洒落,视线骤然明晰。
江上雪没有打算领养其他的孩子。
妘雾克制着连绵的欢欣,望向江上雪,情不自禁的喊了声,“江阿姨。”
江上雪噙着淡笑点头,觉察到妘雾明显高兴了,江上雪眸色愈发柔和,显出几分宠溺之色。
又仔细瞅了瞅妘雾的神情,忽觉她有些可爱,竟真是吃醋了。
到底还是小孩子心性。
手背上浮羽掠过般的触感,轻,柔,却能轻而易举的牵动着人的心绪。
妘雾刻意偏过头,想要克制住自己,不至于失态。
有那么一瞬,她想抛却所有的前尘往事,沉溺在此刻这般的脉脉温情中。
妘雾眼眸微动,江上雪纤细雪白的颈项映入眼中,柔软又脆弱,让人很想凑过去咬一口,留下独有的标记。
只属于自己的标记。
妘雾愣愣出神,喉咙滑动,一副十分呆滞的模样。
江上雪觉得奇怪,出声唤她,“雾雾。”
猛然间清醒,妘雾陡然大口吸了一口气,清晰的回想起刚才的念头,妘雾的脸腾就红了,惊惶不止。
触及到江上雪关切的目光时,急急避开,脸蛋血红欲滴。
慌乱道,“江阿姨,我想起来还有试卷没做完,我先回卧室了,晚上会按时睡觉。”
“好,去吧。”
江上雪语气迟疑,总觉得哪里不对,可无从说起。
心想妘雾小孩子心性,免不得七想八想,就没有深究下去。
回到房间关上门,妘雾脊背抵着门,目光微微涣散,脸上露出懊恼的神色。
自己刚才在想什么?怎么会有那样的想法?
肋骨下的心脏砰砰跳动着,难以止歇。
妘雾低头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掌心,满手是汗,她赶紧拿出方帕擦了擦。
方帕是江上雪早上的时候递给她的。
抬手摁着左侧肋骨,妘雾眸色困惑不解,在客厅时那股对江上雪生出的剧烈的、野蛮的、横冲直撞的侵占欲是那么的真实,那么凶猛的蛊惑着她做些什么。
妘雾不懂为什么会这样。
在门后僵站着,直到双腿发麻,妘雾才朝着床铺走去。
思绪杂乱纷扰,始终静不下来,妘雾没有刷题,早早躺倒在床上。
辗转到凌晨五点,妘雾依旧没有分毫睡意。
她干脆坐起来,盯着黝黑的天花板发怔,静坐了一会,妘雾突然想到了什么。
吞咽了一下,妘雾继而战战兢兢的起床,没穿拖鞋,光着脚踩在地板上,没发出一点声音。
轻缓的打开门,然后走到江上雪卧室门前。
静站了许久,妘雾才伸出手去,一点点往下按,门没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