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季淮紧随其后出来,面色极为不快,看着地上碎掉的茶壶,想要张口骂,碍于江苇也在,他重嗤了声。
整齐穿戴好以后,江苇才从屏风后走出来。
与狂妄自大,有暴力倾向的江季淮不同,江苇模样儒雅,但城府极深,他先过去开窗,不出意外,看到了前厅外的保镖。
继而才走到江上雪对面坐下,温文尔雅的笑,“江执行长,你回来晚了,家父昨晚病情加重,不仅老年痴呆,人也中风了,已经送去疗养院了。”
一开口,便是不将江上雪当成江家人了。
轻笑,江上雪淡声道,“是您与江总三番五次请我上门做客,江老爷子在哪里似乎一点都不影响。”
坐在不远处的江季淮先是怔了下,才冷笑开口。
“江上雪,你不会真以为拿捏住妘家那小丫头,就能高枕无忧了吧,不担心你亲爹的死活,总得关心一下你那死去妈的骨灰与遗物吧。”
江季淮似还未从亢奋的精神状态中平复下来,他双眼发红的望着江上雪,如毒蛇般森冷。
屋外天朗气清,阳光攀过窗橼落在几人身上。
江上雪感受不到丝毫暖意,她笑的愈发柔和。
“江总,您说笑了,我既然登门拜访了,自然是带了诚意来的。”
放下手中的茶杯,江苇这才不紧不慢的开口,佯装严肃的低斥江季淮。
“季淮,你这脾气该改了,现在可不是小时候,江执行长也不是以前那个被蛇吓的话都说不出的小女孩了。”
江苇意有所指。
江上雪面色不改,与他静静对视。
似有火星飞溅。
再次端起茶杯抿了口,重重放下,江苇仔细端详着江上雪,眼中冷意与痴迷层叠翻涌,突然道。
“我们兄弟俩想问问江执行长在官方发的那条简讯是何用意?难道江执行长企图用些什么手段违反协议?比如取代某个私生女母亲的位置,再将她推上妘氏掌门人的位置,那我们之间的签订的秘密协议就都做不了数了,江执行长就能在暗地里牟利,就能和我们分庭抗礼,高枕无忧了?”
江上雪轻描淡写的投去一眼,“江局言重,万旗实业百分之三十的股权我都放弃了,哪来的胆子侵占妘氏。”
江伊死后,原本江上雪可继承她母亲在万旗的百分之三十的股权,但她那时候还小。
在生父刻意的曲解操。弄,两位继兄的用尽手段威胁的情况下,江上雪不得不放弃了继承权。
江苇脸上终是有了怒色,他阴恻恻的开口。
“呵,没有胆子?妘氏官网上的简讯你不正是发给我们看的吗?万旗与妘氏好几个项目不也正是你授意不通过的吗?江执行长真是好大的威风,就是不知道你养着的妘家小崽子要是看到了我们签的协议,还会不会跟你讲半点情面。”
脊背挺得很直,双手交叠置于膝上,江上雪的姿态依旧是平和,不见丝毫慌乱。
“江局,你们想要吞的不是一小块,我若是不想办法在妘是站稳,那份协议从何谈起?”
江上雪并没说错,只是她变化太大了,全然脱离了两兄弟的掌控。
加之那条简讯,生性多疑的两兄弟本就不信江上雪,这下更不会信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