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力气像是被抽空了,江上雪手指动了动,没说话。
妘雾见她不说话,心中忐忑,眸中闪过受伤的神色,继续解释道。
“周末我就回来了。”
“嗯,”很轻的一声。
好歹是有回应了,妘雾见江上雪似是想着坐起,可是身上没力气,反复尝试了几遍都没成功。
妘雾没等多想,走过去揽着江上雪的肩,扶起她。
连着几天都没有好好休息,妘雾脸上的苍白气色显而易见,她一走近就更明显了。
目光不由得落下妘雾眼眶下,但又似是想到什么,江上雪目光垂下,落在妘雾手上。
顺着江上雪的视线往下看,呼吸蓦然一痛,妘雾急急将手往回缩。
江上雪不想见她,自然也是不想自己碰她的。
苦涩的弯了弯唇角,妘雾脊背弯着,低着头,“江阿姨,我去倒水。”
温水,好入口。
妘雾手端着水停在空中,却不敢与江上雪对视,目光凝视着地板。
默了会,江上雪才接过,抿了口,就将水放下了,唇瓣晕开浅浅的水光。
“你出去吧,让佣人进来。”
让妘雾好好休息的话到了嘴边,又被江上雪重新咽下。
她靠着床背,闭上眼睛,显然是不想再与妘雾说话了。
妘雾没忍住抬头,整个身心都打了个颤,哪怕是在现在,妘雾依旧怀着不切实际的奢望。
她对江上雪的爱意深切入骨。
说来就是这么可笑,才多长的时间,竟已浓烈到了这种程度。
妘雾自己都不敢信,可心里的渴求却又是那般真实。
欲壑难填。
尤其是她与江上雪之间还横亘着一个妘氏。
妘雾一直不懂,江上雪为什么会对自己这么好?今天恍若找到了答案。
是因为想要彻底摆脱江家吗?
她们都有所求,既然有所求那就必有所舍。
妘雾重重闭上眼睛又睁开,她忽而似是下定决心般,往前走了两步,在床边蹲下,神情放的无比诚恳温驯。
“江阿姨,我真的真错了,我再也不画了,从没有人像你这样对我那么好。”
妘雾眼尾渗出了水光。
江上雪复又睁开眼睛,凝视着她,眉心紧紧拢起。
心像是被无数细密的针给捅穿了,妘雾忍着肋骨下骤然尖锐的痛意,稳着声线继续道。
“我在加列说过的那些话皆是真心实意,毫无亵渎之意,我没有母亲,没有父亲,没有朋友,什么都没有,我情不自禁的想要你多注意我一点,多爱护我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