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次电话江上雪都没接,妘雾反复纠结,还是怀着一丝侥幸。
在晚十点时,妘雾将电话拨了出去。
大概过了半分钟,电话接通了。
妘雾睁大眼睛,视线凝在手机屏幕上,手心紧张的出汗。
几度张嘴,喉咙却似被卡住了,出不了声。
手臂与脊背都是绷紧的,好在电话那头没有催促,也没有挂断。
妘雾使劲咬了咬唇,疼痛让她镇定些许,声音又轻又哑。
“江阿姨。”
“嗯,是我。”
原本没抱什么希望的妘雾眼睛骤然亮了,她掐着腿上的嫩肉,继续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病好了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才回。
“好了。”
江上雪的回答平淡简洁,听不出什么情绪起伏。
但她肯接电话了。
妘雾心中难忍喜意,她还想说些什么,可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这种时候该说些什么好。
无声的缄默中,妘雾愈发心急。
挣扎许久,妘雾又喊了一句,“江阿姨。”
耳边似乎传来一声极轻的叹息声,继而妘雾听到江上雪说,“没什么要紧事,就早些休息。”
思维迟缓几瞬,妘雾下意识就答,“好。”
是江上雪那边先挂的电话。
身上已经冒汗了,妘雾盯着手机屏幕,慢慢放松下来。
她半阖着眸,忍不住想江上雪刚才是以什么样的神情什么样的心境接自己电话的。
依旧嫌恶失望,还是开始松动,愿意给自己一个悔改的机会。
“悔改,”妘雾轻声呢喃,躺平用被子挡住脸,拖长的尾音耐人寻味。
上周周六三四小节的课被调到了这周周六一二节,也就是说她们要上一整个上午的运筹学。
妘雾早早就醒了,轻手轻脚的洗漱好,在寝室群里说了声后,提前走了。
不过她去的不是教学楼,而是江上雪办公室所在的行政大楼。
约莫江上雪是从停车场直接去的办公室,妘雾大概等了二十分钟,都没在行政楼大门口看到她出现。
不甘心的妘雾又跑到了教学楼大门边的竹林小径上。
离上课还有十分钟左右,江上雪从路的另一端出现。
手中拿着包与教案,一身米白色的风衣,搭配了一条同色系的丝巾,远远看着,别有一股端庄温婉的气质。
妘雾站的位置很隐蔽,距离教学楼大门有些远,江上雪脸上的神情她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