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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上雪心中滋味难言,面上却是一派沉静。

    妘雾等了好半晌都不见她说话,便又喊了一声,“江阿姨。”

    猝然间回神,妘雾没看到江上雪置于膝上的手轻轻颤了两下。

    “三年时间不短,去与不去,最后还是在于你,不过不管去还是不去,都该好好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江上雪说的极为含糊,与她以往的处事风格极为不符。

    妘雾心觉奇怪,目不转睛的望着江上雪,可她神色自若,瞧不出一点多余的情绪来。

    短暂的茫然过后,妘雾忽而问,“江阿姨,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两年来,妘雾不敢再有丝毫僭越,她的情意一日比一日深重,但妘雾每每都极力克制着,就连两人独处的机会都竭力避免了。

    很多次次从研究所精疲力尽的出来,只要远远看上一眼江上雪,她便又能重新振作。

    妘雾似乎渐渐懂了,她少不更事时做的那些事,有多不知轻重。

    她的喜欢,不该成为江上雪的负担。

    情爱之深重,妘雾懂了一点这句话的含义。

    可欲壑难填,虽极力隐忍,可妘雾还是有心生妄念的时候,她总想着江上雪是会看到她这两年的努力的。

    江上雪会知道她不会是一个一事无成的人。

    可妘雾没想到,三年的分别在江上雪说来会是如此平淡。

    她是真的不在意了?妘雾觉得失望,又觉得是自己自作自受。

    竭力克制着眉眼间隐约的躁意,妘雾将垂着的手紧握成了拳。

    她率先垂下头,似是在等着最后一场审判般局促。

    江上雪惊讶于她突然间大变的神态,一细想,江上雪又有些心疼。

    妘雾没看到,在她低头时,江上雪满眼心疼的望着她,可那动容的神情不过维持短短片刻,如日落前的最后一丝霞光,悄无声息的氤散。

    江上雪撑着桌子站起来,她走到一株新开的海棠前,柔声道。

    “你在高菲尔数学联赛颁奖时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我信你,我早已经不怪你了。”

    妘雾惊喜的抬起头,江上雪背对着她,看不到江上雪脸上是何种神情。

    但那遥远却又无比熟悉的温柔语气让妘雾差点落下泪来。

    妘雾有千万句话想和江上雪说,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她怔在位置上,望着江上雪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