妘雾干脆的决定暂时搁置下,下回回去时细问一下江上雪就好。
神情轻松些许,妘雾看着齐平道。
“齐叔,我知道你与上任董事长有着不菲的交情,所说所为也是真心替我着想,但是江阿姨对我怎么样你也看到了,若是她都不可信,那我便没有能信的人了,不管现在还是以后,妘氏是我们的,非我一个人的。”
妘雾说的坚决,等真正意义上的踏上科研这条路,她倏然明白了江上雪的用心。
哪怕重生一世,她依旧将自己自己局限在那些不堪的过往里,依旧将妘氏奉为彻底摆脱不堪一切的圭臬,可是江上雪的出现渐渐让她动摇。
她的前面不是只有妘氏一条路,她亦不是非得倚靠着妘氏才能自立。
齐平先是惊于妘雾的坚决,继而无奈的摇摇头。
“你喊我一声叔,我又担着执行长的位置,都是我应该做的,只是提醒你也要留心,商场如战场,在巨大的物质利益面前,又有几个人能把持住?”
齐平满眼忧虑,妘雾又多说了几句话宽慰她。
离开时,妘雾突然喊住齐平,“齐叔,最近多注意注意华美的动静,有什么异样和我说一句。”
“好。”
在齐平眼里,妘雾内敛不爱说话,实习时表现的如科研一般非常严谨,很多时候她都只在一边观察,突然提到华美,齐平不能不上心。
目送齐平离开,妘雾转身回了宿舍。
妘雾忍不住将江上雪那日说的话反复年碾开来琢磨,江上雪到底有没有分毫的不舍得,有没有半点不想她去的念头。
还有几天就到了约定给出答复的时间,妘雾陷入了两难中。
挣扎之下,妘雾给江上雪打过去电话。
对面很快被接通,短暂的沉默后,妘雾鬼使神差道。
“江阿姨,我已经签好合同了,最迟毕业后动身去南边。”
窗外灼烈的阳光被葱茏的绿色分成细细的线,依然刺目,妘雾就这么定定的凝视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眼睛开始发酸发涩。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若有似无的叹息声,妘雾这才觉得双目疲累酸涩。
和妘雾预想中截然不同,江上雪没说任何有关去南边的话,她只是平静的问。
“咳嗽好些了吗?”
“这周周末回不回来?”
风越过林木,攀上窗沿,妘雾思绪空茫了一阵,她闭上眼睛,没一会又睁开来。
她无比深刻的知道自己在期待些什么。
可是期待再次落空。
一阵剧烈的酸楚感从心口缓缓漫上来,妘雾感觉自己心口有什么东西碎了,与渗骨的冰碴子一起,戳的她鲜血淋漓。
妘雾一时间发不出任何声音,电话那头也未催促她,静静等着。
任何试探的言辞妘雾都说不出来了,她用尽全力撑着脸上的平静,“已经不咳了,下周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