妘雾让人帮忙将头发高高的扎了起来,显得更加精神一些。
背上的伤口已经在结痂了,妘雾换上了一套款式宽松的但颜色明亮的衣服。
虽然是在家庭病房里,装修的十分温馨,但妘雾这些时间给医护的印象都是阴冷冷的,不爱笑,也不爱说话,总是一个人看这儿窗外发呆,药瘾发作起来的时候亦是非常骇人。
所以医护们都不会和妘雾多说话,怕惹她不高兴。
但今天妘雾自己下了床,站在镜子前,反复的看了又看,一直问医护,“今天这么穿,看起来是不是有精神一些了?”
妘雾本就生的好,不用怎么打扮都好看。
医护在一边真心实意的夸她,“好看。”
可是妘雾还是皱着眉头,又让人将额头边上的碎发理好才满意的点点头。
早餐过后,妘雾坐不下来,她自己拄着拐杖在病房里来回的走,时不时的抬头看一眼墙上的钟表,一分一秒都变得格外难熬。
又环顾了一圈病房,房间里被打扫的很干净,床边的桌上摆着今早上才换上的鲜花,是白色百合花。
妘雾目光凝在上面,忽尔喊来了医护,“把百合换掉,换成铃兰,或者观赏向日葵都行。”
现在这个季节,都不是铃兰和向日葵的花期,但是妘家有钱,医护找了李叔,很快开的正好的向日葵就被送了过来。
妘雾亲自将花插好,反复的调整着位置,好不容易觉得满意了,又觉得桌子的位置不好,硬要自己将桌子挪到另一侧去。
江上雪来的比较晚,妘雾在等她的时间里,大到桌子床,小到小几上的装饰摆件,都被她调整了一遍。
刚走到门边,妘雾准备再看看时,江上雪忽尔推开了门。
江上雪脸上的妆容比以往要更重一些,近距离看时,尤为惊艳。
妘雾一时间连呼吸都忘了,手忙脚乱的让开,让江上雪进来。
“江…江阿姨。”
江上雪仔细端详了一番她的气色才走进去,“医生说可以下床了?”
“嗯,可以适当下来走走。”
江上雪走到了被阴影笼着的一侧位置上坐下,妘雾没有多想,乖觉的坐到对面。
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妘雾目不转睛的盯着江上雪看了又看,手先一步握住了江上雪的手。
目光轻轻敛下,江上雪笑了笑,反握住了妘雾的手。
这似是一种默许,妘雾迟疑了好久,才轻轻俯身,将脸颊轻轻贴在江上雪手背上,而后小心翼翼的轻啄了一下。
两个月左右的时间,明明没有很久,却似乎像是过了一段非常漫长的时光。
漫长到再次相见时,妘雾几度难以控制的想要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