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是不同,但捕猎的方式是一样的,我我明明闻到了味道,我听到了声音,怎么可能这不可能。独眼狮并不能接受乔翊的解释,它的呼吸滞重:如果你不是他,那他呢?如果你不是他他在哪里?
你想见他?乔翊问道,他的语调略显古怪,似乎带着一丝无奈。
当然想见他,阿行见你的第一面,不也想杀了你吗,你觉得我要干什么?独眼狮伸出舌头舔舐了一下自己的獠牙,它看上去异常狰狞:我要杀了他。
阿行在一旁尾巴略微低垂,它的目光投向了乔翊,似乎是想要解释什么,但是又没说出口。
那你的愿望,大概是实现不了了。乔翊看着独眼狮,他问道:你受伤的那天,闻到了他的气味,我算了一下时间,也许你说的没错,你真的闻到了他的味道,但是不是他抛弃你的,接下来的话,可能你听得不是很懂,但如果有听不懂的地方,可以问我。
独眼狮的利爪缓缓勾起,它罕见地有些紧张,甚至想要逃避。
如果你是录像里的小狮子,那么很遗憾地告诉你,养大你的那个人,已经死了。乔翊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平静,但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难受,他低声道:在我们发现你之前,草原上来了一批偷猎者,他在进行野外活动时,不小心和对方打了个照面,被盯上了,后来为了保护草原上的动物,死在了偷猎者的枪下,如果你说你闻到了他的气味,那可能真的是他的血味。
也许如果你快一点,或者这个意外发生的慢一点,或许你就找到了他了。
因为按照时间计算,你那个时候,真的已经非常,非常接近他所在的位置。
独眼狮似乎是有些不解地歪了歪毛茸茸的大脑袋,它看着乔翊,没有吭声。
它听不懂什么是录像,什么是偷猎者,什么是枪,但是它能理解死这个字是什么意思。
它用仅剩的一只眼睛看着乔翊,脸上的疤痕显得非常狰狞,本来伤口已经不疼的地方也开始隐隐作疼,独眼狮虚弱地低吼了一声,它舔了舔自己的爪子,问道:你说我闻到的是他的血味,他受伤了。
嗯,他受伤了,他死了。乔翊记得这件事,当年这件事被曝出来之后,引起了不小的反响,各处追捕偷猎人员,抓了两个,但还是有逃走的,也许还在各处偷猎,也许隐姓埋名了。
直到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年的事情已经会慢慢被时间所遗忘,死去的人安安静静地化成灰,待在骨灰盒里,被葬在了墓园,谁也不会想到记得他的,除了他家里养的那只狗,在这片他所守护的广袤大草原上,还有一只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