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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台既明 桃籽儿 1033 字 8个月前

她臊红了脸说“不是”,其他人就继续笑她,只有欣宁姐是真心想让她去,希望她能帮忙一起答辩;尹孟熙真想答应、可确实精力不够了,最后还是歉疚地婉拒,只把他们一行人送上了去北京的飞机。

    可就算不去北京她的时间也远远不够用。

    节目工作的压力非常大,不仅在台里的时候要忙到昏天黑地,就算回了学校在课堂上听课也会不断收到工作组发来的信息,每个活儿都是十万火急;她没办法不回,人在学校但脑子里转的全是台里的事,老师在上面讲什么她完全听不进去,一下课就急匆匆地冲出教室,已经引起了一些老师和助教的注意。

    后来又渐渐开始翘课。

    天知道,尹孟熙从小学四年级开始就是三好学生,读书读了十几年一直都是班上最认真最刻苦的学生,进大学读了两年从来没有翘课记录,大三这一年却一口气把所有能翘的课都翘了——甚至不能翘的专业课也因为要在台里录节目而耽误了,老师上课点名她不在,闵瑞想帮她代喊到还被抓了包,于是她被记了名字,还被要求回校后去老师办公室专门做解释。

    作业也来不及写。

    读书报告、小组作业、期中论文……那么多东西她都来不及处理,只能是赶在ddl前一天通宵水一水,要求三千字绝不会写三千零一字,跟之前不写到上万就不停手的卷王作风大相径庭;什么材料都顾不上看,逼急了只能到网上去搜一搜一些书的内容梗概,半是蒙半是猜地去写,写完以后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写了什么,彻头彻尾的学术垃圾。

    这些她当然都不敢跟肖至说。

    他们通话的时间越来越少,有一段时间只能在她吃饭的时候简单聊两句,几分钟能说什么?无非就是“在哪里”、“忙什么呢”、“吃饭了吗”之类无谓的话。

    “小熙……”

    他有越来越多的欲言又止,跟她说话时语气间的迟疑也变得越来越明显,她察觉到了、可却暂时腾不出时间去处理,于是只好粉饰太平,告诉自己等到寒假他从美国回来就好了。

    “……怎么了?”

    她装作对一些微妙的改变无知无觉。

    电话那边陷入了一段沉默,对他们只能持续几分钟的通话时间而言是一种过于奢侈的浪费,她就在这样的静默中惶恐地等待、一颗心像被铁丝缠着吊在悬崖边,一阵小风吹过就可以粉身碎骨,即便不跌下去也已经被勒得沁出血丝。

    ——而在他斟酌好要说什么之前她的午餐时间就结束了、有编导老师来找她去干活,那一刻她既紧张又好像隐隐松了一口气,对他说了一声“抱歉”后就匆匆挂断电话,铁丝的束缚立刻消失了,可她却依然在悬崖边徘徊不去。

    ……再后来跟他通话就变成了一种折磨。

    她会紧张、会感到一种莫名的压力,尽管他从来不会说她什么、依然温柔地配合着她的时间跟她联络;她还在持续地说谎,虽然对他承认自己还在做实习,可是却隐瞒了又换了一档新节目做的事实,当然也不会告诉他她这学期翘了多少课、水了多少作业,只说一切都很好、她都能搞得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