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样生气,像寒域中燃起的火,涌动在地底下的岩浆,却又抽离所有的情绪,只剩下冰冷的决断,注视着他的身体,精确的切开他的皮肤,然后完美缝合,为他盖上无菌病服,连两片式的纯白衣衫延伸出的系带一个一个仔细系好,之后才允许其他医护人员进入来照顾他。
他从不声张,但十分霸道,尤其是对于他。
沈宴看向顾清贺:禁制的确解除了,但这里对我而言并不只是一个监管我的地方,这里也是我朋友的住所。
顾清贺微微一怔,若有所思的看着沈宴。
我目前应该还会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
他答应了冯若一定会查出真相,而且也和席归渊达成了约定,他必须留在他身边,才能共享到席归渊手里的信息,这是他们无法违背的约定。
以席归渊的性格而言,也不容许违背。
顾清贺面上的笑容消失,看着桌对面的席归渊,从进门为止,他第一次对上了那双冰冷的眼眸:席归渊,不要太过分了。
你是想扣着沈宴不放吗。
席归渊几乎是审视着他:那你打算做什么。
或者说,那你又能做什么。
沈宴是他的,从头到尾都只是他的。
他有什么资格踏入他家,要来接他离开。
你违背了他的意愿。顾清贺的每一个字苛责都如同箭矢射向席归渊,将无声的空气也拉得紧绷,目光相触就像刀锋而过。
席归渊少见的变得如此危险,就像在自己领地中护食的野兽,对于侵.入了自己领地的人有着强烈的杀意,却又掩盖在平静的神色下,仿佛漫不经心。
他选择住下的。
顾清贺感受到一种危机逼近,他必须把沈宴带走,席归渊和沈宴之间的关系正在经历着什么他不知道的变化,如何继续让沈宴呆在这里,之后到底会发生什么就成了彻底的未知。
你觉得凭什么。
可能,因为我做饭好吃
席归渊的语气越平静没有起伏,显得越挑衅。
顾清贺想到方才沈宴去为他拿点心的行为,仿佛这里是他另一个家一般自然,进出餐厅厨房,每一个只属于主人的角落都对他无条件敞开,待客一般询问他是否吃甜点,而席归渊在厨房里为他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