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月光撒在白玉石阶上,照得整座宫殿如同霜雪铸成一般,前方大片的蔷薇盛放,攀援在塑造好的钢骨上,如同一面面竖起的花钱,馥郁浓厚的香气随着夜风扑面而来,将人包裹在其中。
花香中掺杂着一丝冰冷的气味,像冬日覆盖着一层薄雪的盛放,沈宴一转头,就看见不远处站在蔷薇花前的身影。
夜风一吹,将人群中带出的繁杂丝丝缕缕带走,只剩下那缕冰冷的信息素缠绕在风中,沈宴走下阶梯,看着那道身影从黑暗的花影下走出来,露出硬挺的帽檐和帽檐下深潭般冰冷的黑色双眸。
他眼皮微掀,看向从阶梯上走下来的沈宴:聊完了?
沈宴挑了挑眉,从他身前径直走过:聊完了。
还未错身,手腕已经被席归渊紧紧握住,席归渊忽然低下头,微侧过脸贴近他的耳廓,他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沈宴耳廓上,灼得肌肤微痒,这样的距离,明明没有实际上的触碰,却像是一个亲密的吻。
你做什么。他们就在宴会厅的门口,一旦有人出来就会撞见他俩此刻暧昧的模样,沈宴压着惊慌的思绪用眼神警告他。
我有话和你讲,这个距离很适合汇报不是吗。
席归渊沈宴有些咬牙。
不想听?
沈宴知道他又在发疯了,抿紧了薄唇压制情绪:讲。
他信息素靠近你的时候,难受吗。
沈宴一怔,忽然才反应过来,方才他和周无虞惯常的相处着,但他对周无虞的信息素似乎没感受到什么不适。
不止周无虞,他似乎对顾清贺的信息素也没太大的感觉了,那股在身体中缓缓积攒的躁动似乎平息了不少。
他接受了太多席归渊的信息素,开始对别的Alpha脱敏了。
这个事实让沈宴抿紧了唇,一个字都没有吐出。
习惯被席归渊信息素抚慰的最终结果,是他成为他的药。
我的信息素很难适应,他的信息素倒是适应得很快。席归渊看着他闭口不言的模样,冰冷的口吻带着一丝自嘲。
好了,回家吧。沈宴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继续和他讨论下去,挣扎了一下却没能抽出手腕,他的掌心炙热,贴着手腕最脆弱薄软的皮肤,热度侵入血脉,沿着淡青色血管向上蔓延,烫得沈宴神色紧绷。
席归渊!
席归渊看着他开始恼怒的神情,那双笼着剔透薄冰一般的清冷的眼眸便显出艳丽来,明暗交错中掩住了他喉结滚动下沉。
沈宴,我想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