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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宴向来都是警惕他这种无往不利的,他越没有弱点,沈宴的脚步越向后退。

    席归渊。沈宴的语气有些疲惫:别碰周无虞,他走到今天不容易。

    席归渊的目光越发暗沉,细微的光消失在眸子里,跳跃在那双眸子中的只剩下晦暗不清的火焰。

    你倒是很心疼下属。

    炙热而有力的掌心握了上来,紧贴着沈宴有些失力低垂的手腕,捏得隐隐生疼。

    席归渊细细看着沈宴的手腕,那截雪白在黑暗中越发素净动人,曾经这双手也牵过他的手,抚摸过他的头发,现在却只会扼住他的咽喉。

    指挥长不是爱谈判吗,这次又用什么换。

    沈宴看着他,目光带着一点讥诮,如同睥睨:你想要什么。

    他知道答案,但他要席归渊自己说出口,他要他自己承认,他的天赋,他的无畏,他的超凡卓越,所有一切都不足以掩盖他卑劣自私的本能。

    席归渊的呼吸声忽然粗重了起来,浓烈的情绪在胸膛里积攒无法随着呼吸排解,他的心第一次跳得如此沉重,机会就在面前,有且只有这一次,他知道沈宴不爱周无虞。

    可沈宴一定会选周无虞,这是他必须要面对的事实。

    周无虞回来,才代表一切开始。

    除了紧紧握住面前这个人,让他没有任何机会逃跑,哪怕被他用这样讥诮的目光看着,薄冰一样的眼眸下是隐隐是鄙夷,他也想要这个开始。

    他的声线越发低哑:沈宴,我要你。

    窗外忽然下起了雨,一粒一粒重重砸在车窗上,砰砰砰像错乱的心跳,四溅又狼狈碎裂,湿漉漉的淌得到处都是。

    沈宴没得选,他也没得选,从他跟随者前任指挥长踏上那颗小行星开始,他们的命运就像既定好轨迹的冰冷齿轮,注定从那一瞬开始错开,但只有沈宴,无论情理如何,最好的选择是什么,最漂亮的姿态是什么,他都知道,但他都做不到。

    沈宴静静的看着他:你知道我最喜欢周无虞什么吗,他听话。他在呼吸间睫羽煽动,漂亮的眼眸注视着他,冷漠又孤傲:席归渊,你得比他更听话,做得到吗。

    他是天生的狼王,该踽踽独行,撕咬破敌人的咽喉,没有朋友。

    睡在他枕畔的是他的臣服者,他的奴隶。

    沈宴不会是那个人,他想要的也是一个臣服者,他想要赢,想要成为上位者,他要掌握权力,成为兽潮中会被选择的那个人,这些渴望在踽踽独行的这些年里,早就刻进了他的骨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