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允许有人那样对自己,尤其那人还是席归渊。
片刻后,他抬手捂住了眼睛,在黑暗中喘息,想要将这些情绪排出。
他开始骗不住自己了。
沈宴翻了个身,将脸埋进柔软的枕头里,干脆什么都不去想了。
过了许久,沈宴尽管没有看时间,但预估也知道差不多有一小时,他没有主动去听,但过人的听力还是能清晰的听见席归渊在走廊一步步走来的脚步声。
门扉被轻轻打开,又轻轻合上。
脚步声一步一步靠近床沿,随着他走动带起的细微空气流动,也将带着冷意的湿润香气带到了沈宴鼻端。
他似乎冲了冷水澡。
正想着这个念头,沈宴背脊一瞬紧绷了起来。
席归渊俯下身握住了他的脚腕,掌心在他脚心处轻握了一下,感受到柔软布料上的潮意,指腹顺着踝骨向上探,摸到了袜子的边缘,将沁湿了的袜子向下剥。
别穿着湿袜子睡。
沈宴听见床尾传来的话语,便知道席归渊知道他没睡着,干脆翻了一个身,席归渊却始终没放开他的脚踝,松松握在掌心。
席归渊用掌心捂了捂发凉的脚心: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有这么多坏习惯。
被打乱了生活节奏还被弄得心慌意乱的沈宴一言不发,在黑暗中听着自己的心跳声已经够震耳欲聋了。
席归渊脱了鞋上.床跪在床尾,掌心微微托高将沈宴发冷的一双赤脚放进了自己敞开的浴袍衣襟里。
他知道沈宴没那么娇弱。
可是。
这是他的Omega。
哪有一个合格的Alpha不疼自己的Omega。
席归渊给自己找了个足够好的理由,方便他将沈宴捧在手中。
哪怕之前他还对AO论嗤之以鼻。
紧贴在他腹肌上的脚掌沁凉,脚趾微微蜷缩,脚背绷得很紧。
沈宴感受着脚心传来的炙热温度,方才被他话语打断的思绪隐隐约约再次浮了上来,黑暗中他轻声道。
我梦游的事,你觉得我会信吗。
席归渊握着他脚踝的手一顿:那你觉得会是什么。
不知道,但我需要确定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梦游如果真的存在,对我的安全有威胁。
席归渊沉默了片刻:不会有事的,我会守在你身边。
我会申请再次诊断。
毕竟过去二十几年,无论哪一份全面检测报告,都没有发现过他有梦游的情况,连他自己也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