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看见席归渊笑了一下,淡淡的笑意在嘴角扯开,冰冷的,带着淡淡的嘲讽,不知道是在嘲讽皇室,还是嘲讽席家。
三百年的和平,都说是皇室容忍了席家的存在,席家的付出,仿佛作为臣子向来微不足道。
这个宣战,很轰烈,就是不知道他是不是承担得起了。
沈宴知道他说的那个他是谁,帝国的统率,当今的陛下。
看来席家,也已经做好准备了。
至少席归渊,已经做好准备了。
席归渊停顿了一下,神色莫测,他接收到光脑传来的最新消息:军机所遭遇夜袭,陛下要询问情况,让我前去复命。
沈宴脸色一变:不能去,皇室这个时候召你入宫表面是问询,但你一进了宫,尚且不知道他们到底要对席家做什么。
席归渊将他紧张的模样,冰冷漠然的神色微微一动:你关心我?
沈宴眼眸移动,避开他的目光看向他受伤的肩头:你还有伤在身上。
在这样危机的关头,沈宴没想到席归渊还有心情关心这种问题,下一刻席归渊的手还在他的后背轻轻抚了抚:不会有事的,他们困不住我,父亲已经来了信,让我先别急着进宫,我要先去见父亲,再看如何决定一切事情。
两人快步走进密道,准备远路返回后再奔向各自该去的地方。
沈宴道:我去替你复命,你们商议好对策,看看皇帝到底是想做什么再进宫。
席归渊不认可的皱起了眉头:沈宴。
我不是为你了,我是为了帝都,皇帝就算忍受不了席家的存在了,也不敢真的做什么的,今日的事情他既然还要召见你,那么表面功夫他还是要继续做下去的,没到那一步之前,你们两方都不能轻易动兵。
不能,也不会,皇帝再怎么想除掉席家,也不会主动出手,若是席家有错在先兵戈相向,皇室的地位会更稳固,更得人心。
帝都之中,无数人在黑暗中看着这场突如其来的爆炸,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谁都不知道这个夜晚过去之后,天亮来临那一刻,帝都将要面临的是什么,他们将要面临的是什么。
部分隐约能猜到一些脉络的人,在心里默默祈祷着,希望席家和皇室按捺得住,心存畏惧,不要真的引起动.乱。
毕竟谁先动兵,谁就是置文明的发展与苍生于不顾。
这个概念在过去几千年屡屡发生的战.乱和文明倒退中,已经刻进了香每一个普通人的记忆里,纵然生在太平中,这也是一个不会忘却的知识点。
谁会来当这个罪人。
谁敢来当这个罪人。
这也是沈宴心中所想的,如果席归渊去见了皇上,发生了一些什么,席家一旦落了下风,这个关系可能就要失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