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下的屏幕倒映出他唇角上扬的模样，苏袖一怔，盯着屏幕里的自己，觉得有些陌生。

    他故意让自己的唇角抿成一条线，仔细地打量着自己，才找回那种熟悉感。

    手机屏幕重新亮起，徐开寒回复了他的问题：“在B市挺有名。”

    苏袖有了个猜测：“也是你的？”

    徐开寒：“这次不是，是朋友的。好吃的话，我让他每天送。”

    苏袖心下一动，立刻回复：“太麻烦了，我以后在剧组吃盒饭，谢谢你。”

    办公室里坐着的男人突然笑了一声，让递文件的秘书有些茫然无措，陡然后退两步，惶恐道：“徐总，我有哪里做得不好吗？”

    徐开寒没有说话，秘书也不敢抬头看，只能听见打字的声音，似乎正在回谁的消息。

    一分钟像是一个世纪那么久，秘书满脑子关于徐开寒的传闻，头越来越低，直到男人低沉愉悦的声音响起：“没有，你做得很好，从这个月开始加薪。”

    秘书：“！！”

    他这才敢相信，刚刚徐开寒的笑并不是那种不爽的，而是真的开心。

    退出办公室后，秘书还有些仿佛正在做梦的恍然感。

    能让人改变这么大的，恐怕只有一种可能——爱情。

    *

    拍摄的这部网剧讲的是女主和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后来竹马出国，女主遇见男主，爱上了男主，等竹马再回来袒露自己的暗恋时已经晚了的故事。

    苏袖演得就是这位竹马，第七场戏是他和女主的分别戏，拍摄地点在酒店不远处的民租房中。

    “我要走了。”穿着黑白相间棒球服，头戴鸭舌帽的少年这次只是站在门口，并没有进去，那张温润柔和的脸也没像平时那样充满笑意。

    “去哪里？”原本还满脸笑容的林枚顿时呆住，感觉出眼前人的变化，紧紧抓住他的手臂，“你不是说我们一起考A大的吗？为什么临时变卦？”

    “国外，可能三年后回来，也可能很多年后。”苏袖垂眸，长睫遮住了眼底的情绪，语气十分低缓。

    他抿紧唇瓣，想去推林枚的手，却感觉到了她的颤抖，左手僵在半空中，过了许久才闭眼狠下心推开。

    林枚委屈地红了眼，哽咽道：“许未，你答应过我的。”

    带着哭腔的话让少年重新垂在两侧的手缓缓握紧，因为太用力，指尖泛着红。

    他低着头，脸色苍白，眼底充满了挣扎，似乎正强行压制着心里那份懵懂而不明确的感情，最后只歉意地说：“晓晓，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