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提醒他你有男朋友了。”
“他也不说话。”
“我问他,热可可叫什么”
“他说妄念。”
“我一听,嚯,多有意思啊,怎么不干脆叫求而不得?”
“不可求的就是妄念。”陆薄言自己说了这句话。
叶老板笑,“对,就是这句话,他当时就是那么说的。你还不知道吧,他以前不穿西装的,后面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穿衬衣系领带了,我一直觉得他是在提醒自己要做个人。”
那边有人喊了声叶老板,看着是朋友找过来,叶老板伸脖子一看,对他们说了声失陪,起身走过去。
被人这样说,陆医生也没什么情绪波动,沈旭问他:“叶老板说的都真的吗?”
陆医生说:“除了主观描述。”
沈旭笑,“你自己什么都不说,我可不就只能听别人的’主观描述‘了。”
亏他还拿热可可吹自己,结果就是陆薄言给他弄的。
陆薄言冲热可可的时候他还夸过,做得跟店里的一样,他就是一个字都没说。
沈旭忍不住说:“你怎么那么能忍啊?但凡我们早点认识……”
虽然早一点认识他也未必会想谈恋爱,但只要是陆医生,总归是不会错的。沈旭掰着手指头给他算,“你看,我们错过了七年。”
陆医生说:“我的错。”
知道喜欢的人喜欢自己总是开心的事,不论是现在还是过去,不论是明是暗,沈旭喝了一口热可可,忽然觉得从前一向喜欢的味道,有一些苦涩。
他用胳膊碰了碰陆医生,“求而不得是妄念,那夙愿得偿是什么?”
“幸福。”
沈旭愣了愣,这个词实在是平凡,平凡普通,却找不出任何可以替代的话语。
那个朋友走后,老叶从后面拿出来一个打火机,没给陆薄言,给沈旭了。
“那会儿选医院实习的时候他没选在澜城,我就知道他的意思了。他那会儿不是抽烟么?我还花大钱给他定了个打火机。结果还没送出去,他就戒烟了。”
沈旭接过来,这打火机在店里放了七八年,包装都褪色了,里面倒还是簇新的。
他试着打了一下火,叶老板的大钱没白花,还能用。
沈旭挺喜欢各种风格奇异的东西的,这个打火机就很奇异,道了声谢。
叶老板摆摆手,“我在国外交流了一年,以后就在澜城了,有时间可以一起聚聚。”
校庆的最后一环是晚上的晚会,晚会结束散场的时候,白天陆陆续续开过来的车一起涌出,路上堵得严严实实。
沈旭一看那车流都绝望,对陆医生说:“去我那住一晚吧,走过去也就十几分钟,开车一小时不一定能出去。”
陆医生点头,他们就步行回去。
沈旭踩在人行道和绿化带之间的路缘石上,陆医生牵着他。
沈旭问他:“你抽烟也是因为我啊?”
陆薄言:“与你无关。”
继而他意识到沈旭不是在揽责,顿了顿,承认,“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