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裴邵城语气阴沉,“谁、干、的。”
副驾驶上的沈未不禁打了个哆嗦,他鲜少有见过裴邵城拿这副语气对待比他年长的人, 眼下怕是真恼了。
电话那边传来一阵沉默,许久后才听吴文昌任长长叹了口气:
“邵城啊,这事儿我劝你别管了,真的。咱们这行你最清楚,一棵小树后面连得都可能是整片森林。温钰寒他……咱且不说他到底有没有干抄袭这档子事儿, 但从目前的状况看, 他的确是惹了不该惹的人。你年纪轻轻就取得这么大成就, 未来的发展也绝对是不可限量的,这件事追查下去对你没好处……”
“吴老师。”裴邵城冷声打断吴文昌的话,“把你知道的所有信息告诉我,我可以保证不把你交待出去。否则,我会让你在这通电话结束后立刻看到隐瞒我的后果。”
裴邵城眼底划过一丝危险的暴戾情绪:“相信那绝不是你能承担得起的。”
这句话放出去后,对面明显传来了一声短促的倒气,裴邵城眸光一凛,低喝了声:“说!”
“是……是梁思杰!”
裴邵城眯了下眼:“作联的名誉会长?”
他听说过这个人,但并没怎么打过交道,毕竟不在一个体系内。只知道这人是个六十来岁的老头,看着倒还挺和蔼可亲的,时常会出席一些社会上的文化活动。
吴文昌:“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又把这件事搬出来说事儿,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那封抵制信我参都没参与,这些也全是听说的!”
说这话时,吴文昌简直要哭出来了,应该没有撒谎。
裴邵城捻灭烟头,沉默不语。
对面的吴文昌看这情况,也不敢挂他电话。
又过了会儿,只听裴邵城沉声说了句:“我知道了。”
话毕,将通话切断。
“他说梁思杰?”沈未转头皱眉问,“那老头儿不是身体不好,一直住在疗养院里么?怎么突然又跑出来管闲事儿了?”
裴邵城看向沈未:“你认识他?”
沈未反笑了下,挥挥手道:“不认识,他都没实权,我认识他干嘛呀。”
话及此处,他突然顿了下:“不过我记得老梁有个秘书,我之前在一个活动上见过他,别看职位不高,倒像是个实际能拿主意的。好像姓毛……你稍等我查查。”
不一会儿,沈未便将这个人的资料发到了裴邵城的手机上,表情变得微妙:“我操,这人也是你们学校毕业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