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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也感受到温钰寒的力气在一点点流逝,易礼笑容放大。

    他猛地将手腕一偏,急速以刀尖划过温钰寒压制他的手掌。接着高高将刀举起,以锋利的刀刃直逼对方的胸口,森然笑道:“全剧终——”

    冰冷尖锐的刀锋在温钰寒的瞳孔里迅速放大,而此时的他竟在内心深处突然间松了口气。

    原就是场俗世闹剧,该剧终就剧终吧。

    温钰寒闭上眼,等待着整场故事的终结。

    一秒……

    两秒……

    以为的疼痛却迟迟没有到来。

    与此同时,只听「滴答」一声,一滴滚烫粘稠的液体滴在了温钰寒的脸上。

    他睁开眼,就见一只手出现在了自己面前,稳稳握住了易礼的刀身。随即在易礼的错愕与仓惶间飞起一脚,将他直接踢滚下了楼梯。

    温钰寒的眸光晃了晃,随即暗了下来。

    到底还是让他找到了,正如裴邵城所说,无论自己跑到哪儿,他都还是能找过来。

    就在温钰寒模糊的视线里,只见裴邵城一言不发,高大的身影走下楼梯,宛若阿鼻地狱里潜逃出的恶鬼修罗,一步步逼向面色惨白痛苦的易礼。

    易礼瞪大眼抬头看着对方,只见裴邵城原本深邃的五官藏在了阴影里,逆光站着的时候浑身都散发出一股令人窒息的阴寒。

    易礼的嘴唇翕动了下:“城哥……”

    裴邵城仍不做声,面部的线条绷紧着,冰冷地锁视着他。

    易礼觉得自己就像石化了一般,动也不能动。他将身体贴紧冰冷的墙体,眼波惊恐地剧颤着。

    这一刻,他发现自己原来还是会怕的。他可以不怕死,但他却怕裴邵城用这样的眼神看自己。不带任何感情和温度,比恨与憎恶更伤人。

    喉头突然一紧,易礼的整个身体都被裴邵城提了起来,悬在半空。

    他的脚本能地胡乱蹬着,却只能不断加重窒息感。

    易礼的嗓子里发出含糊的声音,脸憋成了不正常的红。可裴邵城仍丝毫没有收手的意思,用不大却骇人的语气兀自喃喃着:“你敢伤他…”

    裴邵城说着,像老鹰抓小鸡似的将易礼提起,直接伸手悬在栏杆的扶手外,下面就是高空。但凡他一松手,易礼立时便会摔下去,不死也是瘫痪。

    温钰寒见状不好,心下登时一慌,忙出声制止:“裴邵城!”

    可话到嘴边说出的时候,却如同蚊鸣。

    温钰寒的喉结颤动了下,用掉落在旁的铁皮猛击金属护栏。

    「当、当、当」一连数下,裴邵城这才稍稍有了反应,回过神朝温钰寒这边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