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眼前这个不论在哪方面都令他望尘莫及的影帝,温钰寒能够跟自己回家成为了他此时唯一值得硬气的资本, 于是又挺挺身板补了句:“放心,我会让温老师睡床的。”
裴邵城没再说话, 但面部紧绷的线条还是能够反映出他现在心情不好。他不时扭头看向身旁的温钰寒,见对方轻轻闭着眼靠在后座上,像是睡着了。
两旁的街灯与城市霓虹在他的脸上闪过, 不断变换着色彩。被捋上去的头发垂下几缕,轻轻随着车子的行驶跳动着。
裴邵城已经太久没见过温钰寒穿西装, 记得上一次还是在他的剧本入围某个戏剧节,去领奖的时候。温钰寒站在立镜前,皱眉摆弄着自己新给他买的领带, 那双纤细修长的手鲜有露出笨拙的样子。他就像是在解一道极其复杂的数学题,兀自跟那条领带较了将近半小时的劲,最后自暴自弃地往沙发上一躺,大敞着衬衣领口,懒散地点燃了一支烟。
当时裴邵城穿戴整齐, 从洗手间一出来就看到温钰寒懊恼地冲他投来求助的眼神。只觉得又无奈又好笑, 却又喜欢的不行。
他走上前从沙发上拾起领带, 将温钰寒拉起来,俯身替他将领带系好,衣领抻展。一抬头就迎上了对方那双噙着笑的桃花眼。
温钰寒一手夹着烟,高挑清瘦的身型被西装趁得更加修长。若非知道他是伏案写作的,看到他现在这副样子,当真会让人觉得这一定是刚从某个偶像剧里走出来的明星。而原本专业的属性又额外带给温钰寒了一种不同于其他艺人的特殊气质,淡然随性又洒脱。
“所以我最讨厌这种麻烦的衣服。”温钰寒夹着烟无奈道,“你说为什么这些个影展戏剧节,就非得要求着正装呢。”
裴邵城从身后环住了温钰寒的腰,将下巴垫在他的肩头上,呼吸着温度较高的颈间,所散发出的令他沉迷深陷的味道,嗓音不由变得暗哑:“我喜欢看你这么穿。”
温钰寒闻言淡淡一笑,看向裴邵城的眼神里带着逗弄,也不禁压低了声音:“到底是喜欢看,还是喜欢脱?”
裴邵城的眸色瞬间变得更暗,搂着那袭窄腰的手不禁收紧了力道,语气带着一丝威胁道:“是不是要撩。”
后来就在当天晚上,裴邵城还是用他的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比起喜欢看温钰寒穿西装,果然还是更喜欢将其扒个干净。
自己的领带和那条跟温钰寒作对的领带也被他当作道具,一条用来把对方的双手捆缚在了床头,另一条则是蒙在了温钰寒的眼睛上。
记得事后温钰寒看着自己被裴邵城弄脏揉皱的西装,心疼了好半天。不过没过多久就又跑去写东西了,将善后的所有工作都丢给了裴邵城。
对此,裴邵城乐此不疲,心里不禁暗暗期许着下一次温钰寒再穿西装的时候。
时隔多年,温钰寒最终还是学会了如何系领带。因为裴邵城曾把他关在那座西山的别墅里,不惜推掉当天的所有行程,只为逼手腕发炎的温钰寒亲手给自己把领带系好。
看着对方苍白着脸,身体颤抖着一次次把系歪的领带拆了又系,裴邵城的心里产生了一丝痛苦却又实现了报复般的奇异快感。
多年前两人的疯狂与暧昧的相互调笑还历历在目,最后裴邵城还是一把扯开了自己的领带,将温钰寒狠狠掀翻在大床上,无视掉他的惊慌与挣扎,反绑住了他红肿的手腕……
记忆如同洪水猛兽般深深刺痛着裴邵城,那些关乎于过去的所有温柔与伤害都在他的眼前毫不留情地交织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