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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这事他一开始就明白,只是当时他只为治病,并不在乎墨星的目的。利益交换,这对他来说再正常不过。

    后来他对墨星动心,决定展开行动。那时他信心满满,认为自己一定能让墨星对自己坦露秘密。

    然而,随着他越陷越深,他才发现,自己和墨星之间隔着一道跨不过去的鸿沟天堑。

    墨星心底有扇紧闭的门,任他怎么叩都不会打开。只因为——他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即使他推开那扇门,也看不见门后的风景。

    穆玄清再一次看看左手拇指上的龙形戒指,又转回目光到墨星的颜脸上,轻叹口气。

    “等我入了道,是不是就有资格知道你那些秘密了?”

    ☆★

    墨星发现自己又在做梦。

    还是那处山顶平台,还是那个乌发变得灰白的白袍人。

    他随意地席地而坐,倚着一张凭几,手中拿着一只酒葫芦,时不时往嘴里倒上一口。

    不过,这次墨星看清了他的脸。

    他脸上斜戴着一张青铜面具,只露出鼻尖和嘴——正是墨星见过的那个古雠国面具。

    那面具竟然像个活物似地会说话!

    它说:“你真决定了?”

    这道声音如同直接在墨星脑海中响起,分辨不出性别年龄。

    白袍人道:“决定了。”

    他的声音清亮灵动,该是个年纪不大的人。

    面具:“你这样,值得吗?”

    白袍人笑起来:“世上的事,哪有那么多值得不值得可说道。只要我高兴便好。”

    面具:“他甚至不知你是为他牺牲。”

    “那又如何。”白袍人仰头喝了口酒,“我行我愿行之事,无需他知。”

    “我不懂……”面具的话里应该带有疑惑,但声音中却听不出来,“你明明跟着我修行无情道,为何会对他有情。乃至于愿为他抛却性命。”

    白袍人哈哈一笑:“你便当我是渡不过情劫吧。”

    面具沉默片刻,才道:“那你为何不向他坦露心迹。他若知道你入世便是死劫,也绝不会求到你这里来。”

    “他的心已被天下苍生占满。”白袍人的声音变得温柔,“我不求他腾出一地予我,但求他记住我为苍生而殉。”

    这次面具沉默得更久,好一会儿才道:“看来你的道已经与我不同。你不仅心被他吸引,连道也被他的道沾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