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边身体行动不便,也就是个勉强能走的程度,对此舒襄毫不意外,就他爸那个嗜酒如命的劲头,这也就是早几年和晚几年的区别。
舒襄,作为他爸唯一的独苗,被一众长辈拉出来要给他爸养老送终,只是舒襄当然是不乐意。
他爸自从得了这个病嘴也变得不灵便,想要跳起来打他也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老实说,看他爸反倒要按下脾气求他舒襄心里还有那么一丝暗爽,于是舒襄给他爸提了要求——要我管你可以,把房子过户给我。
这可要了他爸的老命,并且让他滚,于是舒襄就真的滚了,滚了一天一夜才回来,他那病殃殃的爹就在家饿了一天一夜。
舒襄是毫不同情的,此一时彼一时,在他幼年时期,也没少成天成天的挨过饿,舒襄是带了一些菜回来,但也没有要去做饭的意思,他只在他爸的床边坐下来问他,“要不然把房子给我,要不然你就等死,要不然你就等你那些牌友啊,亲戚啊过来救你,看他妈还有谁管你。”
舒襄丝毫不急,坐在床边打了一盘游戏,这盘他玩的不错,花了大半个钟头,再一抬头,发现他爸居然哭了。
能让这玩意儿流点泪也是不容易,他爸的眼角还堆积着两天没有洗脸的眼屎,舒襄抽出一张纸巾替他擦掉了,继续面无表情地问,“考虑好了吗?”
他爸先是摇头,眼看着舒襄要走急忙用他那只还算灵便的胳膊拉住了舒襄的一只手,那手哆哆嗦嗦,声音也是呜呜啦啦,“襄,我把房子给了你,你不会不管我吧?”
“你现在还有空问这些?”
于是他爸的眼泪流得更多,但是最终是颤颤巍巍地点了头。
舒襄拿到房子的第一件事便是把这里收拾收拾给卖了,破房子,位置也不大好,还要爬楼,他那酒鬼老爸显而易见已经不具备爬楼的本事了。
他也没有再买新房的打算,去郊区租了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在一楼,比较方便他爸活动。
只是搬家的时候把他累了个半死,他的酒鬼老爸还需要他从楼上给背到楼下,他爸还嫌弃他白白丢了许多能用的老物件,气得他差点顺着楼梯口把他爸给扔出去。
舒襄回家之后偶尔也会挑沈之森不在的场合和他那些发小们聚一聚,也是从朋友那边得知沈之森的老婆早在两年前就已经去世了,还有几个朋友去参加了他老婆的葬礼。
他们都认为舒襄应该第一个知道这件事,却不知道舒襄早已和沈之森断得彻底,这三年,可以说是杳无音信。
他还顺便知道了沈之森家里的生意有了不小的转型,他家原本是卖家具的,爸妈已经把生意做到不俗,在市内有三家连锁,沈之森又更进一步,把设计和装修也一并融了进去,给需要收拾新房的人提供一条龙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