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衿不可能让他给抹,赶紧说,“够得着,我自己就行。”
杨启和还是站起来在他前面蹲下,现在的孩子都娇生惯养的,谁自己抹过药啊。果然看见褚衿的棉签就可着一个地方来来回回的抹,心不在焉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没抹全呢。”杨启和轻轻指着他的皮肤,“还有这儿。”
突然感受到杨启和的指尖,褚衿轻轻颤了一下,他的指尖跟手掌一样温暖,触在自己皮肤上的时候能清晰地感受到硬硬的指甲、柔软的指腹。
被他手指停留过的方寸皮肤上好像有一只小蚂蚁,爬的时候带起阵阵酥痒,咬人的时候也不疼,只是麻麻的。
“这儿也没有药。”杨启和还要指。
褚衿呼啦一下站起来,腿上放着的药膏棉签全落在了地上。
“杨哥,我不抹了,回家让我哥给我抹。”
“我来也行啊。”杨启和还蹲在地上呢,抬头看着褚衿说,“坐下我来。”
“不用不用。”褚衿有点慌乱,拒绝的话说了两遍,“我哥就行。”
杨启和站起来,轻笑着说,“抹药还挑人啊?”
褚衿往旁边挪了一步,小声说,“没挑人,没。”
杨启和本来就觉得今天的褚衿看着挺可怜,现在他又这么小声得咕哝着说话,就觉得不能再逗人家孩子了,于是附身把散落的药膏棉签都捡起来装进袋子里递给他,“一天两次,抹完了拉着点衣服别粘上,记住了?”
“记住了。”褚衿觉得自己好像逃过一劫,虽然他不知道这是什么劫。
“褚褚啊!褚褚!”吕源来的时候,褚衿已经又站在架子上画画了。
“我怎么听有人说给学院画壁画的人早上从架子上摔下来了?”吕源双手撑着膝盖,一口一口很努力的喘着粗气,一看就是听到消息之后跑来的,“那人是你吗?”
“是我。”褚衿淡淡地说,“没事,没摔着。”
“你快下来啊!”吕源真挺着急的,听到大家说这事的时候他刚出宿舍,比以前提前半个小时,这半个小时是特意早起留着跟褚衿加强感情用的。跑来的路上他都要自己把自己吓死了,就怕一进学院看到地上一滩血,褚衿躺在血泊里抽动挣扎。
“真没事儿。有人把我接住了。”褚衿不知道吕源脑洞大开的时候都把自己想成什么样了。
“谁啊!你的恩人就是我的恩人!”吕源在地上转了一圈儿,小狗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