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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洛昔没有办法确定明天谢初霁会怎么样,万一受到影响,他又该怎么办。

    或许是很久没有这样紧张地思考过,他感觉自己的胃也开始隐隐抽搐起来。

    目前看来,最坏但也是最能起效的措施,是他短暂地把谢初霁上交给国家。

    他甚至已经想好了在电话里如何解释,又要怎么证明自己没有精神方面的疾病。

    借助国家机器的力量,就算不能完全修理,也比情况持续恶化下去要很多。

    不过这样一来,风险也同样有两个。

    他自己的生活可能,不,是一定会受到影响。

    然后是谢初霁。

    他对谢初霁的在意程度,已经远远超过了某个阈值,以至于遇到突发情况,他没办法像处理其他事那样,对他人抱有最基本的信任或尊重。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猜疑和被害妄想。

    洛昔没有办法决定。

    “初霁,把你放到冰水里情况会好一点吗?”

    正在艰难和病毒作斗争的谢初霁完全没有回答的空隙。

    哪怕他已经冰箱底层冻着的冰盒全部拿出来,放到谢初霁身上,但也只是杯水车薪。

    不用想,他都觉得自己现在的样子肯定很狼狈。

    青年甚至开始自暴自弃,决定把命运交给虚无缥缈的概率,用投骰子的方式决定接下来要如何做。

    在机器的诸多指令中,第一时间给恋人回复,让恋人开心的优先级要大于自我查杀,升级重启。

    感应系统仍在运作,他觉察到恋人低落的情绪,以及因低落下降的身体激素水平。

    想要正确运行指令,只能启动备用有极大风险和失败概率的备用选项——即接纳这串无止休膨胀的乱码,和病毒共存。

    就算以他的运算能力,也无法计算出启用这套方案后会发生什么。

    对机器而言,世上不存在偶然和巧合,只有一个个必然会发生的结果。

    可他在没有对可能失败后的情况做任何准备的时候,停止了所有运算。

    “我好像已经杀好毒了。”

    和推测出的结果恰恰相反,谢初霁感觉自己现在的状态好极了。

    ——前所未有地好。

    计算能力提高了不止一个台阶。

    “机体运转良好。”他补充,“刚刚只是意外。”

    情绪短时间内起伏过大,青年眼眶差点一酸。

    他很轻的吸了下鼻子,假装去拿刚刚被丢在旁边的空调遥控器,趁男朋友不注意飞快抹了抹眼。

    “我刚刚差点吓死。”他忍不住说,“甚至想把你上交给国家一天,让他们去维修算了。”

    “刚刚只是一点小故障。”谢初霁再次强调,并把自己飘着小花的系统操作界面重新调出来给恋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