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举例子。”青年稍稍拔高音量,“没有真的要喝。”
而且要喝他也会自己去拿的。
“总之,你帮我拿来了冰可乐。”他直接说出结论,“但是不止一个你,所有的你都这样做了,摆在我面前的可乐有很多,你觉得我应该喝哪一瓶呢?”
“呃……”好像没办法运算,不管试了几次,哪怕他把程序重新归还主机,用主机进行预设,都只能得到Null。
人类的胃容量有限,无法一次性喝完若干瓶冰可乐。
不考虑其他因素,他的恋人最多能喝2.487瓶。
但是谢初霁有很多机体,休眠中的,维修中的,尚未启用过的。
——会有谢初霁的可乐无法被接受。
这也是他始终无法完成运算的原因。
“如果我只是随手拿起一瓶可乐,但是那瓶可乐并不是你递过来的,而是你们中的一个。”
洛昔顿了顿,问道:“初霁,你会感到失落吗?”
这是个本质毫无意义的问题,也没有任何非要纠结出答案的必要。
然而洛昔会介意。
他希望谢初霁是独一无二的谢初霁。就算机器人本来就可以量产,其他谢初霁和他认识的那个不管从哪方面看都是同一个。
但是特殊的应该是那个需要拥抱充电,坚持认为自己没中病毒,说带他到宇宙就带他到宇宙的那个。
如果谢初霁不觉得自己特殊,从不严格区分自己和其它机器——作为男朋友,洛昔认为自己有让对方认识到这点的必要。
“我不知道。”
机器的声音听上去小了一些,沉默半响后才给出答复。
“假使即刻强制要求「我」执行自毁指令,同时让可乐这一概念消失是失落。”他平静地叙述,“我会非常失落。”
这次,只有一个谢初霁说话。
洛昔忍住吐槽这不是失落,而是嫉妒的冲动。
“如果我去抱那个你呢。”他指了指旁边的显然已经待机的那个「谢初霁」。
“初霁,你会怎么做?”
“这个型号不具备生物充电..”机器实话实说。
“那就只是抱他,表示心爱,而不是充电。”洛昔微笑着打断,找准机会,报了刚刚在可乐问题上的一箭之仇。
“反正那个也是你。”青年这样说。
无懈可击的逻辑让机器又有了宕机的趋势。
“你拥抱他,而非我的话,我会带着飞船自爆。”他认真地得出自毁的结论,“还会拉着宇宙一起毁灭。”
洛昔不对男朋友的自毁倾向做任何评价,他已经适应了机器有些奇怪的逻辑。
“初霁,你刚刚用的不是我,而是他。”青年指出这一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