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刀,差点令她死咗了,可是她昏迷时,口中还是念的你的名字。”
“你点会这样心狠,就算她利用你上位,可却从未想过要害你,她将你看得这样重,你怎么忍心……”
王敏佳一声声质问好似闷雷,重重打在何安娜心头,一句一句令她快要喘不过气,雾气泛进眼中,令她红了眼眶,哽咽着喃喃回答:“我那时……在多伦多……并不知……”
听得这话,王敏佳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又自嘲笑了笑:“怪不得……”
垂首饮过一口柳丁汁,王敏佳继续道:“你是在国外逍遥自在,哪里知道,她揾你揾的发了癫,一位名不见经传的三级片小艳星,只因同你眉眼有几分像,便被九姑捧在手心里呼风唤雨,一日她饮醉过酒,话给我知,只要那位艳星皱着眉轻声同她讲要什么,她就好似看到你,令她没法开口拒绝。”
一番话,又令何安娜呼吸滞了滞,情绪好似被突然打翻的烈酒,一阵一阵卷过她的理智,令她熏得眼睛生疼。
王敏佳看着何安娜红了眼眶,亦缓了神,叹过一口气:“那时,我以为你再也不会回来,就想着,你不回来也好,只要我陪在她身边,总有一日,她总能看到我。”
“可惜,后来我才知,我每日为她煲够六个钟的汤,她一口都未动……是阿笠,怕我见到原封不动的盅会伤心,才日日将汤饮个精光,再话给我知,九姑饮过了,还夸过好好味。”
“你看,现实总是这样无厘头,九姑因你伤心,我又因九姑伤情,不过我还算好彩,及时回过头来,看到了阿笠。”
“可是,你呢,又几时能回过头来,看一看,九姑究竟为你做过几多。”
究竟,做过几多。
何安娜愣愣望住桌上那杯柳丁汁默默出神,对面的座椅上早已空空荡荡。
人走茶凉,何安娜独自一个人面对着一张座椅愣愣出神,在嘈杂的背景下显得格外凄凉。
周遭依然喧嚣,何安娜脑中一片纷乱,王敏佳几时走了她也不知,她就这样坐在这里一个钟,思绪乱成一团麻,让她仍找不到头绪。
阿梅满身酒气翩然坐到了何安娜对面,窄窄地旗袍间翘起一只脚,一双凤眼睇住失魂落魄地何安娜,不由俯**子出声关心:“阿昕,发生什么事?你脸色好差,要不要回去休息?”
何安娜摇了摇头,拿起桌上那杯红酒仰起头一饮而尽,眼眶温热地睇住阿梅,粲然笑出了声:“阿梅,爱一个人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可不可以话给我知,点会有人用一柄刀斩过你,又来话她是世间最大情圣,伤痕是确确实实存在的,感情也是,我真的搞不清,为什么会有人这样,上一秒还在说爱你,下一秒就能轻轻松松把你推入万劫不复,你可不可以话给我知,到底哪一面是真,哪一面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