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那样的理直气壮，以至于唐暖觉得自己这么大惊小怪是不是世面见的太少了。

    唐暖气笑了，“你签过这样的协议吗？三个条件，只有一条明确，前两条空白，‘根据甲方需求随时填写’。”

    叶殊宴指了指条件后面附的一行小字：条件保证是在尊重乙方，不让对方为难为前提，必须是遵纪守法，符合道德标准。

    “不会让你干坏事的。”

    “你说不是坏事就不是坏事？”唐暖瞪睛，“这跟霸王条款有什么区别？”

    叶殊宴道，“如果是霸王条款，下面这行字是不会存在的。”

    他说的那么义正严词，再配上那张严肃的冰山脸，显得像是唐暖无理取闹一样。

    唐暖干脆就闹给他看了，“你要么现在想好，要么就那一个条件。”

    叶殊宴道，“一个条件不可能，你提三条，我也必须三条，我签协议必须公平公正。”

    唐暖道，“那你现在想。”

    叶殊宴沉吟了一下，“想不出来，要不等我想好了再签？”

    唐暖：……这个无赖！

    江淼的直播时间没多少天了，她之所以这么晚来找他，不就是想今天把事情定下来吗？他之后谈判肯定也需要时间的。

    她深吸了一口气，指着落款道，“这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是乙方？”

    提要求的是甲方啊，明明是她提的要求不是吗？

    叶殊宴看她，“甲方负责付钱，有什么问题吗？”

    唐暖：……

    可恶，穷人真是没人权。

    “没问题的话就签字吧。”叶殊宴率先在他的协议上签下名字递过来。

    唐暖还是觉得不太对劲，恰好叶殊宴的手机刚刚就一直在响，她道，“要不你先接电话？我再想想？”

    谁知叶殊宴直接挂断电话，抬手看了下表，“现在已经快十一点了，十一点半我要准备休息。”

    “你要在这儿？或者你把协议拿回去好好想想，我们明后天慢慢谈？”

    唐暖：……

    这个坏蛋！唐暖看着他那从容不破的模样实在气不过，然后灵光一闪，“你这样，那我不把暖阳卖给你了！”

    她真是被他给转晕了，就算正常的交易，也得建立在项目好的前提上啊！暖阳系统他们海外公司一直在积极接洽，证明还是很认可的这个项目的。

    谁知叶殊宴道，“那就遗憾这次协议无法达成？”

    唐暖：……

    叶殊宴看着唐暖的表情忽然就笑了，他这人惯常冷脸，这一笑，就像高原冰川上暖阳乍现，摇曳雪莲随之绽开，耀眼又惊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