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牧洲……进来了?”
邱叶汀纠正:“准确地说,你让他进来了。”
说‘让’都有点轻。
江聿梁明显喝高了,一路拽着陈牧洲进了房间,走到床边,单手拉着床沿的环,把床抬了起来。
里面叠着一堆她的旧画。
“你问他要不要买画来着,说便宜卖给他,十五万七一幅。”
“啊。”
江聿梁木然地应了一声。
片刻后,绝望道。
“我记得没喝那么多啊——”
“本来应该没有。”
邱叶汀:“但你手上还抓着一瓶,应该是人车上的,他走的时候留在餐桌上了。”
江聿梁飞速翻身下床,奔向客厅那几秒,她心里默念。
来吧,来一瓶她还得起的酒——
几步之外,那外形已经让她的心微微颤抖。
江聿梁不死心地拿起来,仔细看了看。
山崎35年单一麦芽威士忌。已经少了四分之一。
邱邱跟周宁也从她肩上各探出一颗头。
周宁:“……宝,好像是正品。市价到七位数了吧?”
邱邱欲言又止,最后拍了拍江聿梁:“……没事,八十多万吧,应该没到。”
江聿梁已经听不到她们在说什么了。
她只想得起最后清醒的时候,跟陈牧洲甩的那句。
——如果可以的话,希望跟陈总不用再见了。
啊——!!
江聿梁抱着酒瓶,绝望地倒在桌上。
她上辈子造了什么孽,何至于斯!
“我大后天要去趟RC,要不我们一起?你跟陈总好好解释解释,”邱叶汀从她手里抽出酒瓶,算了算她喝的量,试图重振军心:“也……也不多,没事!陈总应该没这么小气。”
“……吧?”
在良心的拷问下,邱叶汀还是迟疑了。
*
苍天有眼,三天后,江聿梁低调地跟着邱叶汀混进了RC大楼,跟专人对接时,结果得知陈牧洲出差了!
她喜出望外地松了口气。
趁着邱邱谈公事,江聿梁纠结着怎么发条短信,一次性解决这件事。如果这酒对陈牧洲来说非常重要,她肯定要按照超过市值的价值赔的。如果只是普通,那就按照市值赔。当然,必须争取分期。
最美好的结果……
自然是把酒还回去,按照四分之一的价格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