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有个事。”
江聿梁踌躇几秒,开口:“你今天在车上说的那个事,你能确定吗?”
作为骗子消失在人海,和作为宗奕手下消失,代表的是两条截然不同的路。
陈牧洲回头看了她一眼。
江聿梁问得平静而认真,拳却不安地捏紧。
“我确定。”
陈牧洲淡声道。
她的指甲有一阵没剪了,深深陷进掌心。
江聿梁眼神微垂:“那,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陈牧洲凝视她几秒,迈开步子走回来,捞过她手腕,展开她掌心。
江聿梁微有些诧异。
他在她掌心无声写下两个字,一笔一划。
石陇。
江聿梁虽然偶尔脱线,但总的来说还是脑子很好用一人。
基于对自己有点自知之明,她很快意识到,陈牧洲不说肯定有他自己的理由。
最大的可能就是……他不常住的地方,有被装监听器的可能。
于是她无声而严肃地点点头。
下一秒,陈牧洲退后了两步,拉出点距离。
“石陇。”
轻声复述了一遍。
江聿梁:…………
她默默攥紧手心,抽了抽嘴角:“你能直接说,干嘛还要写我手里?!”
陈牧洲说得也很坦然:“怕你不认识,说话解释太麻烦。”
江聿梁无语的干笑一声。
陈牧洲眉头微挑:“如果跟事实有出入,那抱歉。”
说是抱歉,这语气也没听出多少抱歉的意思。
江聿梁多想有力的反驳啊。
可惜她上学时候语文就稍微有点拉垮,全靠理科拉点分,后来出去上学了……水平也就停留在那时候了。
“知道了。”
江聿梁皮笑肉不笑:“真是耽误您宝贵的时间了。”
陈牧洲嗯了一声,转身懒洋洋往吧台走。
“你能意识到这点,我很欣慰。”
江聿梁冲着他背影来了套空气军体拳,看到陈牧洲有回头的苗头,立马原地拉伸。
幸好广播体操动作都没忘。
陈牧洲站在高脚椅后,转头看着她。
在吧台微暗的灯下,卸掉了棱角与锋刃,他那双眉目显出更深的,默然的静谧。
他额前的发丝微湿,袖口也沾了点湿意。
看着像是在看她,却更像是透过她在看些更遥远的东西。
“为什么?”
没头没尾的疑惑,他轻然问道。
江聿梁眉头皱了皱:“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