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他否定吗?
也许吧。
陈牧洲没有沉默很久。
他看着前方,似乎陷入短暂的回忆。
“养过一只猫。它很喜欢这样,应该是对情绪有一定好处。”
“我看你脸色不太好。”
陈牧洲转头看向她,问得很平淡:“吓着了?”
江聿梁以为他是问宗奕,摆了摆手:“没有,我是在想照……”
“视频。”
他扔出两个字。
江聿梁一顿。
她知道他在问什么了。
虽然不知道他跟宗奕都怎么沟通的,但肯定知道她看到了什么。
平心而论,不至于到宗奕想象的那个地步,可要说一点感觉没有,那当然是假的。
在那段视频里,陈牧洲明显比现在更年轻些。
也更阴郁,苍白,锋利。
那样的混乱中,镜头也始终贴着他,而他全然不在意。
温热的、艳丽的血色,沿着男人掌侧滑落,滴答落在地上时,江聿梁甚至有种能听到声响的错觉。
她没回答,视线不自觉地落在他的手上。
现在的手。
白皙修长,骨节分明,手背青筋微凸,筋脉清晰。
衬衫袖口扣得很紧,黑金金属袖扣的质感,跟皮肤形成莫名的对比,令人心尖微跳。
江聿梁甚至痴迷于这神奇的瞬间。
人真是奇妙。总包裹在柔软的布料之下,将所有流动的、固有的特质一并冻结,暂藏其中。
是锐利是坚硬,或是完全相反,剥开了才见分晓。
她能感觉到灼然的目光,逃应该是逃不过的。
但江聿梁实在不知道怎么说,只能如实回答。
“我……不知道怎么说。”
她的声音有些低,沾了点迷茫:“我很难表达清——”
“不用说了。”
看她这样为难,陈牧洲直视前方,轻声道:“我知道了。”
?
江聿梁一头雾水,很想问你知道什么了,但一不留神,余光从窗外滑过,她突然注意到,已经快到RC总部了。
她坐直,往前张望了下,眉头蹙起:“是我看错了吗?怎么感觉乌压压一片人啊?”
司机平稳往前驶车,此时也没忍住,从后视镜上看了一眼:“陈总,记者。”
江聿梁瞳孔微震,下意识就想弯下腰去。
“外面看不到里面。”
男人淡冷的声音落下,江聿梁只能装作没事人一样,缓缓坐直:“没有,东西掉了,哈哈。”
……
她忽然觉得不太对。
干嘛心虚啊。
本来就是,如果被记者发现陌生女子在车上,后续不知道要多多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