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也不知道为什么,开始关注起画廊来了。
“我……记得,”林柏苦思冥想:“这家有几副现实主义的画卖的价不错?”
陈牧洲:“卖了多少?”
林柏掏出手机飞快查看:“分别是56.8万,39.5万和62万成交的。”
陈牧洲点了点头:“好,有几副画,我到时候发给你,你跟他们说一声,帮我留着。”
林柏:“还是老样子,送到77号那边?您的心理价位大概是——”
“不需要。”
陈牧洲说。
“以后我会自己去。”
他音色很淡,却藏着飘渺的一点什么。
不管谁想去捕捉,都只会捉到一手空。
没几个小时,暮色四合,夜色初降之时,泰晤士河畔建筑已经被淡橙的灯光笼罩。
陈牧洲站在河边,沉默地望着波光粼粼的河面。
他低头,拢住风点燃一支烟,一缕极细的烟雾从指尖腾起。
有那么几秒,已经变成一座孤岛的过去幽然靠近。
灯色如何笼罩住威斯敏斯特宫,过去的影子就如何罩住他。
——这就是伦……伦什么?很远吗?
——好,小洲,以后你要能去,爸爸肯定努力工作,绝对让你过去!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画面里混合着中年男人的憨笑和被黝黑的面庞,还有零碎的闪回。
——陈牧洲?一疯子啊。听说他妈以前有病,估计死前传染给他了。
——跟人打架差点打进监狱,离他远一点。
——就他?还想进三中?怎么可能,做梦吧?
一些他以为当时没有记住的话。
——怎么六个打一个?神经啊!
砰。
风拐不进的死角巷口。
有人影停留,书包落地的响动。
那道声音很亮,也很醒目。
那天是七月七号。太阳怎么那么烈呢,角度都看不太清。
人是逆着光的,影影绰绰。
在听了几句难听话后,对方什么都没说,直接扑进了战场。
这人支棱着半长不短的头发,硬生生把战场拉成平局。
结束后,拎起书包,一瘸一拐,骂骂咧咧的走了。
没有看他一眼。
也好。
后来,陈牧洲又遇见过这个人很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