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聿梁忽然叫了他一声,转过身冲他扬了扬手里的红本,眉头轻挑:“以后——”
“多有得罪了。”
阳关穿过盛夏的树缝,落在江聿梁眼角眉梢,洒下了一片梦似的光,照出她懒洋洋又有点小得意的神态。
陈牧洲看了好一会儿,才慢悠悠迈开步子朝江聿梁走过去,站定,俯下|身,眉眼深邃,笑意直达眼底:“多多指教。”
江聿梁望着他眼睛,笑得见牙不见眼:“我不亏耶。反正我以后还是不会洗碗的。”
陈牧洲拉过她的手,懒散地嗯了声:“有洗碗机。”
他让司机十点四十来接,现在还差十分钟。
他们踩着人行道的树影散步,江聿梁问题多的要命。
“做饭可以还是你来吗?”
“你除了方便面还有其它菜谱吗?”
“……暂时没有。”
“哎陈牧洲你什么表情?现在想反悔可晚了我跟你说,权力和义务是并行的好吧,你既然有了——”
“有了什么?”
江聿梁卡壳,陈牧洲很快挑眉反问。
她这人不经激,虽然有点脸红,但还是认真道:“有老婆了,就要肩负起艰巨的责任,知道吗?”
“嗯。”
陈牧洲点头,轻描淡写似的道:“老婆说的有道理。”
虽然她自己说过一遍了,但江聿梁还是被这个陌生的词击中了。
她面树冷静了好一会儿,看见深灰色的轿车停在了路边,头也不回地钻了上去。
显然,这称呼对她来说还有点太早了。
已婚了。
……吗?
怎么回事。
昨天这个时候她是个自由自在的小鸟。
这才转眼二十多个小时。
她竟然已婚了!
*
林柏十一点到总部顶楼的时候,总裁办几个秘书都被吓了一跳。
“林助您还好吗?”
“是生病了吗?怎么看着那么憔悴?”
“林助现在感冒可不行啊,过段时间陈总不是还有出国的行程吗?”
“啊对了,我最近有个消黑眼圈的眼霜,林助要试试吗?”
林柏一一拒绝并道谢:“没事,只是睡得少了点,谢谢,我不用了,到时候休息一下就好了。”
昨天熬夜的时候,他也有过一瞬恍惚,是啊,梁氏出事,为什么是陈总和他在熬夜?
何况也不是要出手救梁氏,只是要在即将到来的舆论漩涡里,捞出江小姐,公布他们的关系,暂时转移那些混乱的视线和关注点,也好名正言顺地保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