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打开电视,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江煦看到是秦鸣,表情愣了愣,关掉电视后点了接听。
“秦叔叔,我是江煦。”
“江煦,现在有一件事我想跟你说,可能——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秦鸣语气严肃,又有无奈和担心。
江煦一听就知道秦鸣说的事跟他父亲有关系,这个时候,也只有家里的事,才能让秦鸣这个点给他打电话。
“秦叔叔放心,你说,我听着的。”江煦手里还拿着冰棍吃剩下的木棍,不说话的时候就咬着。
“半个月前,我们查到了跟你父亲签合作的当事人,在之前跟一位姓赵的外市人有过联系,对方身份没有做隐瞒,几笔资金往来都是正常的合作款项,但——”
“就在下午,我托人查到了那位姓赵的和一家公司往来密切,对方法人跟沈家合作过。”
“在你家事情发生之前的半年里,有过巨额交易,不过因为分批进行,而且每个月打款时间出入不会超过三天,所以我合理怀疑这其中有问题。”
但对方敢这么做,就是笃定了就算查到资金往来也不可能出现什么违法行为。
这样的经济交易,在圈子里常见得很。
大部分是为了转移资金,要么就是为了让资金在市面上流动后,又回到原本的口袋里。
赵姓商人跟江城的合作方有过往来,而且在江城合作前切断了资金联系和业务往来。
从周期上看,只是正常的合作到期。
但所有事情联系起来,就不正常了。
事情的真相好像浮出水面。
不管江城最后会判多少年,那都是为了当初做出错误决定买单。
可是这件事情背后,下套的人哪怕是全身而退,没有直接教唆江城,也是其心可诛。
“沈家吗?”
“嗯。”
江煦坐在那里,握着手机,迟迟没有说话。
电话两边都沉默下来,过了几分钟,江煦才重新开口。
“秦叔叔,不用往下查了,我知道了。”
“谢谢您这段时间对我的帮忙,我爸的辩护拜托您了,我——”
“我不会再去看他的,也会好好生活,但请您帮我带一句话给他,不管怎么样他都是我父亲,妈妈的死我很遗憾也很内疚……”
“请他不要再拿过去发生改变不了的事惩罚自己,三年、五年还是十年,江家都还是江家。”
江煦一口气说完,脑子异常清醒。
他抬起头,看到站在电视旁走廊的黎行舟,惊讶地微张着嘴,然后别开眼。
“秦叔叔,我会去弄清楚的。”
“这件事可能只有我才能去弄清楚。”
沈绪。
他去找沈绪,沈绪不会拒绝告诉他。
就像是林念的事情,压垮林念的最后一根稻草,是沈绪亲手扔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