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与他对视，绿眼睛眨了眨，不自觉挪开目光，若无其事地做出淡定的模样。

    “昨晚……？”

    “没错，”诸葛亮倒是盯着他的眼睛不放，清冷的音色紧绷成一条线，“不是你们一起密谋的么？”

    他已经发现了。

    房间里的线索被破坏得所剩无几，他又失去了大部分的记忆，只剩下一些朦胧的碎片。

    浓郁的酒香，以及，覆盖在手指间茸茸的触感……

    监控录像是曳影自己掐断的。

    范海辛一上来就调戏他，趁他紧张时，看似无害的狐狸趁虚而入，在他睡着以后打开的隔门，好让其他人进来。

    有那凤凰鸟的精神操控，难怪他毫无反抗能力，只能躺在床上任由宰割，在美艳的梦境中挣扎沉浮。

    一整个白天，这几位邻居都在互相打配合，含含糊糊地将线索指向别人，反而让他确定了，所有人都是共犯。

    诸葛亮闭了闭眼睛，情绪逐渐稳定下来。

    “还是说……你敢做不敢当？”

    他睫毛一颤，正要抬起，突然感觉睫毛尖被轻轻触碰，随后热量靠近，贴在眼睑上方，印下一个湿漉漉的吻。

    诸葛亮很快就向后躲开了。

    他睁开眼睛，保持着沉稳的声线：“我只答应了夫子多一个搭档，可没说要结婚。”

    但他对上那双炽热的，充满侵略性的绿眸，就知道已经太迟了。

    对方并不打算给他选择的余地。

    ……本来出远门是为了做学术交流，怎么就突然变成这个发展了呢？

    诸葛亮始终没想通。

    长安的使者太积极主动，千里迢迢来给他提供……买一送五的服务，这实在很难让人开口拒绝。

    他象征性地扭腰挣扎了一下，被李白双手交叉固定住后腰，感受到滚烫的手掌贴着他的脊背一点点摸向臀缝，才绷不住脸色，低声说：“等等……不要在这里。”

    酒鬼立刻高兴起来，揽住他的腰打横扛起，抬脚就往包厢里走。

    *

    深夜，总是能将一切的罪恶轻而易举地掩盖在阴影中。

    狐狸迈着轻盈的步伐从门缝里钻进来，仰起头看向床铺内侧。

    诸葛亮已经睡着了，呼吸绵长。

    他几步跃上床沿，化作人形，顺势坐下来，并没有惊动里面的人，便轻轻握住他的手，放在掌心里。

    诸葛亮睁开眼时，只是迷惑地看着他，又看向他身后的几人，歪了歪头。

    “来。”白凤轻哄着，托起他的脸颊，等他服服帖帖地靠在自己身上，轻轻一拍。

    白凤朝旁边挑了挑眉毛：“谁先来？”

    （略）

    曳影自始至终站在床头，时不时望向窗外漆黑的夜色，玻璃上反射出迷乱的光线与交缠的肢体，他无声地叹了口气，抬起手臂，准确地推开了敏锐和试图插队再来一次的范海辛。

    天快亮了，他的守夜工作终于结束。